就在这危急之际,温酒飞扑了过去,用手握住了剑锋,硬生生将已经划破赵静怡颈部肌肤的长剑拦了下来。
“对不住啊,公主……”
温酒一双手颤的厉害,剑锋嵌入掌心,滚烫的血从指缝渗出,满手鲜血淋漓。
她看着颈边血色横生的赵静怡,轻声道:“你说的那些,我怕是做不到的……我想你活着,好好的活到百岁无忧。”
“你……”赵静怡唇色褪了大半,自刎的动作也顿住了。
她看着眼前面色煞白的少女,嗓音微颤着,叹了声“温酒,你这人啊!”
只此一句,赵静怡一时间也没了话语。
温酒这个人,其实对容貌身段并不怎么在意。
唯独最爱惜这双手。
温掌柜要用这双手打算盘,用这双手数银票,伤了手便是要了她半条命。
可今天,温酒为了她,竟然做到了如此地步。
温酒道:“公主所托之事,我做不好也不想做,还公主受累些,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赵静怡定定的看着她,看了许久,也没说话。
温酒也没开口,眼中却蕴藏了千言万语。
有些时候,死是最容易的一件事。
一闭眼就可以逃过世间纷扰,忘却亲情凉薄。
世间多少软弱之人,在承受不了打击的时候 ,往往都会选择结束生命。
枉她赵静怡自命不凡,到头来,竟也同那些庸人一般,选了这么一条路。
如何能甘心啊?
长街寂静,四下无声。
温酒掌心的血顺着剑锋流到赵静怡颈边,还是温热的。
过了好一会儿。
温酒忍不住要开口同她说话,坐在马背上的张岳泽忽然长刀一挑,挑开了赵静怡和温酒两人的手,沾血 的长剑“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温酒站立不稳,跌倒在地,瞬间就有两个张家军上前摁住了她。
赵静怡也踉跄了一下,被张岳泽一把拎了过去。
暮色渐沉,脸上带着奴隶印记的男子俯首,同大公主靠的极其的近,咬牙切牙道:“这么容易就想死,赵静怡,你想的倒美!”
赵静怡扭头看向温酒,同张岳泽道:“你觉得我欠了你的,那便是我欠了你的,同温酒无关,你放她回去!”
“到了现在,你还敢用这样居高临下的语气同我说话!”张岳泽一听这话就怒了,“我偏不放,你能怎样?”
赵静怡气极:“你……”
“来人!”张岳泽将手中长刀抛给底下的随从,换了一只手拎着赵静怡,冷声吩咐道:“既然公主这么在意这个温酒,那现在就先从她开始。”
他嗓音极其的阴冷,“先拔了她的舌头,再把手指一根一根根的砍下来,卸去其四肢……”
“张岳泽!”
赵静怡厉声打断他,眸色骇然。
张岳泽看着她脸色大变,忽然笑了,笑的十分快然,“赵静怡,你也会怕吗?我告诉你,你今日之痛,不抵我当年半分!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