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远在千里,却不知在府里埋下了多少眼线。
温酒到这会儿才发觉,身边处处都是谢珩的痕迹,心下不由得有些温软。
“不行!”
两个小的这次出奇的有原则,齐齐摇头拒绝,根本就不给温酒继续开口说话的机会。
小六道:“我们像是用甜糕点就能收买的人吗?”
小七紧跟着道:“至少要在加芙蓉卷……”
他刚一开口说话就被小六打了一下脑袋,小六一本正经的骂他:“你就记得吃!长兄说的话都忘记了吗?”
小七委屈道:“嫂嫂的事就是被长兄知道了,她不得担心吗?打仗啊,很危险的,若是一分心……”
他没再说下去,双手捂嘴,生怕被老天爷听见会应验似的。
小六呸呸呸了好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的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在家好好的看着嫂嫂。不让他出事,等长兄回来再吃好吃的。”
小七摸了摸头,小声道:“女孩子就是不讲理。”
小六没听清,也就没再理会他,转身同温酒道:“嫂嫂手上可千万不能留疤,要是留了疤的话,长兄回来问起来,我们可不能替你瞒着了。”
小姑娘说的认真极了。
温酒看着她,一直说不出什么话来。
小六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同她道:“这次嫂嫂没有伤及性命,是运气好,切不可有下次了。若是再有下次我们一定会同长兄说的。”
温酒:“……”
她听小姑娘这样认真的嘱咐,一时心情颇有些微妙。
谢老夫人随后而来,仔仔细细的问了几句温酒的伤势,又交代了几句,才开口问:“张岳泽和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下天下大乱,帝京城也不是安生的地方。
姓张的进京之后,敢逼着大公主到如此地步,下一步,就很有可能对付谢家。
毕竟今日之事温酒为大公主出头,必然会和姓张的结怨,他说找不到大公主,难免要找谢家麻烦。
谢珩和谢玹都不在帝京,姓张的手里人马众多,若是真的上门来,谢府必然要遭殃。
温酒认真的听着,温声道:“祖母言甚是,当务之急是……”
她的话刚说到一半,眼角余光就看见赵曦朝这边走来,不由得继续道:“我在城外还有几个庄子,祖母先小六小七和三婶她们到那里去避避,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也不迟。”
“这怎么成?”谢老夫人道:“咱们这么大一家子人,要出城也不可能全无动静,太过冒险了。还不如在府里安生待着。再者说,我们也不能留你一个人在城里。”
谢三夫人也跟道:“老夫人说的是。我们不能留阿酒一个人。”
温酒道:“今日之事皆由我而起,老夫人和三婶大可不必如此冒险。小六小七尚且年幼……”
她当时站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有麻烦,此刻不由得停顿了一下,又道:“三哥向来行事谨慎,他院中应该有暗道,你们从这里出去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