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不断按压着赵静怡的穴道,汗珠从她额头滚落,滴在了大公主眉心。
赵静怡长睫微颤,颤声道:“别按了……”
她嗓音暗哑,低声说:“你这人真是……还不如早些让本宫死了,还不用受这罪。”
大公主话虽是这样说的,却忍不住抬眸朝万华寺的方向看了一眼。
究竟是意难平……
“去叫应无求来!快!”温酒一边吩咐青二,一边撕下身上的衣衫给大公主包扎。
赵静怡身上的伤口太多了,她怎么包扎都止不住血。
再加上温酒双掌本就血迹斑斑,一时间,分不清布条上的血是谁的。
“行了,别瞎忙活了。”赵静怡嗓音微弱,扯了扯嘴角,哑声道:“张岳泽今日不会放过本宫的,要不你动手补一刀?”
温酒刚要说话,张岳泽持刀打飞了两人面前的几个守卫,一手抓向了赵静怡的衣领。
在这时,狂风席卷过长街,漫天枯叶纷纷扬扬。
一柄金色禅杖穿过人群,打在了张岳泽心口,瞬间将他逼退数步。
来人一袭僧袍,踏着满地的枯叶一步一步走向赵静怡。
往日平静无波的眼眸,此刻被鲜红渲染,他蹲下身来,伸手将赵静怡脸上的血迹抹去,模样小心又温柔。
他朝温酒微微颔首,道了一声“有劳温掌柜了。”
而后。
应无求将浑身是伤的赵静怡打横抱起,昔日将她视作洪水猛兽的人,此刻抱着她,有这样自然的不像话。
赵静怡看着他,哑声问道:“你不是最不愿见我么?此时又来作甚?”
“今生虽不能同卿生共欢,但我可以和你同日死。”应无求抱着她,转身看向张岳泽和一众张家军,眸中尽是血色。
他朝着张岳泽道:“公主欠了你多少,尽管报复在贫僧身上,贫僧绝不反抗。”
“应无求!”赵静怡怒极,嘴角渗出血迹来,咬牙道:“你不愿与我生同欢,就当我一定愿意与你同日死吗?你……你给我滚!”
“对不住。”应无求目视前方,温和的笑了笑,“贫僧尚未学会公主想看的滚。”
赵静怡一时竟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好!好极了!”张岳泽扔了手中刀,一把拿过身边士兵手中的弓箭,顷刻间便搭箭羽在弦上,径直对着应无求和赵静怡。
一直坐在地上的温酒猛地站了起来,抬手退了无求一把,挡在了两人面前“别废话了,快带着公主走!”
声落间。
张岳泽手中的箭羽离弦而出,青二等人连带着公主府的忠心护卫飞身上前挡住。
温酒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朗声道:“帝京守卫都是死的吗?竟然任由这样一个叛贼欺辱我们大晏的公主?!”
帝京城和守卫和百姓们忍了大半天,见状愤恨不已,纷纷破口大骂,抄家伙就往张家军头上砸。
混乱只在片刻之间。
“多谢!”应无求看了被众人护住的温酒一眼,登时抱着大公主飞檐走壁没入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