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一时没说话,只挥了挥手。
李映月便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宫今日权且帮着劝一劝温掌柜饶了你们这两条贱命。”
“这……”
其中一个宫人还记着老皇帝说不许闲杂人等来偏殿见温酒的事,刚一开口,就被另外一个宫人被拉着拜倒了,“多谢娘娘大恩!多谢温掌柜宽宏大量!”
如此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跟着李映月一道进来的两个侍女也一道退了出去,还随手将门关上了。
一时间,偏殿里只剩下温酒和李映月两个月。
温酒怀里还半抱着琵琶,此刻正一脸敬佩的看着后者。
太子妃着实是个厉害的人物,明明是违抗圣意来偏殿来找她,随口找了个由头就把两个看守她的宫人吓得面无白色,不但在殿中坐下了,还给宫人卖了个好,在外头帮着看门望风。
李映月也在看着她,柔声道:“这几日,委屈温掌柜了。”
“不委屈不委屈。”温酒将琵琶放到一旁,抬手给李映月倒了杯茶,可惜茶是冷的,全无热气,反倒显得她方才那句不委屈有些牵强了。
好在她是个脸皮厚的,愣是当做没什么,继续道:“温某在宫里一切都好,只是成日都待在屋里,闷得很,这些个宫人们也不怎么说话,不比府中侍女娇俏爱笑。说起来……甚是想家。”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温酒轻轻一叹。
李映月倒是不嫌弃她那杯冷茶,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本宫想知道,父皇三番两次单独召见你,究竟说了什么?”
温酒心里咯噔一下。
这位太子妃同她说话,怎么同对别人一点也不一样,这般直接,都不太像李映月的行事作风了。
李映月见她不语,又道:“太子爷至今下落不明,赵帆却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父皇多病,再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怕是要变天。温掌柜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如何抉择,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谢家。”
“娘娘所言甚是,只是……”温酒状似犹豫,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皇上召我,只为谢家之事,这有关皇族的,温某一概不知。”
李映月却不信,“你真的不知? ”
温酒道:“我骗娘娘作甚,如今温某身困宫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四皇子捏死,皇后又因为国舅之事不待见我,能保一保我的,唯有娘娘。若此时,我知道什么,还不同娘娘说,岂不是蠢么?”
偏殿里静悄悄的,即便两人说话都压低了声音,转到彼此的耳朵里,仍旧是无比的清晰。
窗外风雨飘摇,几个侍女宫人守在门外,时不时的往门缝里瞧,紧张的不得了。
到底是冒险前来,李映月也没有功夫同温酒绕弯子,看了温酒许久,开口道:“温掌柜若是蠢,这世上就没几个人聪明了,你特意在本宫出正殿的时候弹《恨别君》,故意引本宫前来,难道就是为了闲扯几句吗?”
温酒闻言,眼角微挑。
李映月眸色重重的看着她,“说罢,你究竟想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