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月道:“本宫不便在这偏殿久留,这便出宫去了,这血书本宫会交于父亲,接下来的事,温掌柜就不必忧心了。”
温酒低声应是,将人送了出去。
李映月带着侍女翩然而去。
在暗处守着的内侍立刻去回禀了四皇子,“太子妃在偏殿同温掌柜说了许久的话,也不知究竟在说什么,想来,肯定是有所图谋。要不要奴才……”
赵帆抬了抬手,“派人去跟着李映月,看看她出宫之后去什么地方。”
内侍连忙应:“是,还是殿下想的周全。”
赵帆一笑置之,绕过长廊,同匆匆出宫的李映月打了个照面,愣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道了声“皇嫂慢走。”
李映月面上也算端的住,柔声道:“这段时日辛苦四皇弟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的两句,才散了。
李映月一转头就快步出宫而去。
身侧的侍女担忧道:“四皇子怎么来的这样巧?会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
“住口。”李映月面色如常,嗓音却比平日要凌厉许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有什么可怀疑的?”
侍女立即止声,不敢再言。
李映月脚下如飞,只想着快去找做尚书的父亲大人,商量大事。
而偏殿。
温酒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一步也不曾迈步,只抬头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空。
也不知道三哥怎么样了。
若是他在,定然不会因为说两句假话诓人,把布帛上的名字换一个,就背后冒冷汗。
借力打力这样的事,果然不好做。
她闭了闭眼,只想着,这一番折腾能有些用。
让赵帆和李映月先斗一斗,拖些时日也好,赵曦那小子实在太小,放到这两方势力中间,只怕没几天就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不曾想,有朝一日。
她这个做生意的,也要在这皇族浑水里滚一滚。
当真是要命啊!
一直跪守在门口的两个宫人偷偷敲了温酒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
在这宫里头,神和鬼,比人多。
温酒复又回到偏殿里,抱着琵琶坐下。
拨弦起,散入风雨中。
这次弹的是《望江安》。
望江安,盼东风。
年年繁花织锦梦,岁岁笙歌乱情衷。
少年不知人易老,白头总叹,太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