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递了一个酒囊给谢万金,他笑着接过来,转头就递给了容生,“冷吧?喝两口酒暖和暖和。”
国师大人看着他,却没伸手接。
四公子笑了笑,打开酒囊,用袖子把口子擦了好几遍,递给他,“这下行了吧?”
容生这才接过酒囊,仰头喝了好几口。
谢万金低声笑骂道:“毛病!”
声未落,容生就把酒囊塞到了他怀里。
少年也不说话,只抬袖抹去了唇边的酒渍。
四公子为了证明自个儿没有国师大人那么多毛病,抬起酒囊就咕噜咕噜喝了小半。
酒算不上什么好酒,胜在够烈,入喉下肚,腹中瞬间犹如火烧,烧得他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起来。
谢万金起身朝容生哈出一口白雾,温热的呼吸混杂着浓重的酒气全都往他脸上扑。
国师大人一时愣住,忘了躲避。
四公子忽然使坏得逞,哈哈大笑道:“雪中饮烈酒,畅快!”
容生不咸不淡道:“雪地飞溅三尺血,也好看,你想不想看?”
谢万金闻言立马往边上退了退,连连摇头道:“我不太想看。”
他退着退着,忽然撞到了边上的不记,不由得回头看她。
小姑娘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仰头望着谢万金,眼巴巴的说:“爹,我也想喝!”
“你不行。”谢万金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拿盖子把酒盖了过去,“小家子家家的,两口就醉倒了,到时候我可腾不出手来抱你。”
不记舔了舔嘴唇,一边站起来,一边道:“不会的,我才不会两口就醉……”
她这话还没说完,起身时踩到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撕拉”一声,本来就破烂的衣衫又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松松垮垮的垂了下来。
这好好一个小姑娘,穿的比乞丐还不如。
“裹着毯子。”谢万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把手边的毯子扔给了不记,“衣裳脱下来,我给你补补。”
容生闻言,转头看他,眸色有些惊诧。
“好勒。”小姑娘倒是利索的很,连忙把毯子裹在身上,然后又把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脱了下来递给他,笑嘻嘻道:“有爹真好。”
谢万金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你真是我女儿,我大概会愁死。”
不记“啊”了一声,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太脏了。”谢万金一边说着,一边从包袱里取出针线来给小姑娘缝衣服。
夜风吹得火焰跳跃不止,火光照的四公子整个人身上都是暖意。
容生看着四公子熟练的穿针引线,用手量着不记的这个破衣服要怎么补,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问道:“你还会缝衣服?”
“是啊。”谢万金应得极其自然,抬头看了容生一眼,极其自豪道:“我不光会缝衣服,我还做呢。你身上穿的棉衣就是我做的。”
容生一时无言以对:“……”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沉吟许久,才开口道:“难怪我觉着穿上之后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