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气的不想和他说话。
谢珩伸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凑到他耳边含笑道:“其实我也没骗你,而且这帝京城里操心你婚事的人,可不在少数。”
谢玹强自定了定神,语调微凉道:“长兄今日也没饮酒,怎么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好好好。”谢珩也不想真的惹恼三公子,颇为纵容宠溺的笑道:“你不想说这话,咱们就不说,讲正事,讲正事总成吧?”
谢玹还是有些别扭,面无表情道:“你讲便是。”
谢珩抬眸,正色道:“你这一路带着耶律华进京,可曾问出什么来?”
耶律华此人同小六小七的生母,还有谢珩父母命丧之事都有牵扯,此番押在天牢,还要许多旧账要算。
“他什么都不肯说。”谢玹面色冷了下去,“咬死了要见小六小七,才肯开口。”
“他想得美!”谢珩拍案而起,俊容带怒。
守在后头的宫人内侍闻声,纷纷行至门前,低声询问:“陛下可有吩咐?”
谢珩一时没说话,琢磨着这个耶律华要见小六小七究竟是想干什么?
但不管是什么意思,都不是好事!
片刻后,他转头同谢玹道:“走,我亲自去会会这个耶律华!”
“长兄还是再等几日吧。”谢玹跟着起身,低声劝道:“耶律华这人心性顽强,非比寻常,手筋脚筋都被赵曦挑断了,依旧死守牙关,不肯吐露当年之事。等我再试试别的法子,长兄……”
谢珩却道:“你我等得,小六小七不能等。若是这事转到他们耳中,难免要多生事端。”
哪怕如今小六小七都十分地懂事,可生母早逝,生父不详一直都是他们心中最大的疑团,哪怕他们嘴里什么都不说,若是知晓了什么消息,定然会受到影响。
谢玹还想再劝。
以谢珩如今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宜操劳,更何况耶律华那人心思极深,如今他成了废人,眼看着性命都快要保不住,必然会想方设法再行奋力一击。
他不想让长兄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必再说了,阿玹。”谢珩抬眸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要么与我同去,要么回府歇息。”
谢玹沉默了片刻,“我与长兄同去。”
“嗯。”谢珩微微点头,这便迈步出殿而去。
谢玹紧随其后,加快了脚步,与之并肩而行。
一众宫人内侍们见状,纷纷行礼恭送。
谢珩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吩咐一旁的小内侍,“去同娘娘说一声,朕有事出宫一趟,然后她早些歇息,今夜莫要等朕了。”
“是。”小内侍连忙低头应了。
谢珩这才转身,同谢玹一齐离去。
此时还是下午,冬日里昼短,日头已近西山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寒风大作,吹得落叶纷飞,屋檐上灯盏飘摇,眼看着雨雪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