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微怔,心中忽然有了不太好的感觉,忍不住开口道:“这……这事已经惊动满朝文武,要到议政殿上去说了吗?”
当今这位陛下刚登基的那两年南征北战,全年都没个歇息的时候,可谓是大晏开国数百年来最勤勉的一位。
自打有了皇后娘娘,他就同朝臣们一般要五日一休沐,无论是带着他的爱妻微服出宫,还是一起窝在永和宫里朝夕相对一整天,总之十分不喜有人打搅。
大臣们都晓得陛下的脾气,无人敢在这种日子触他的霉头,像今日这样的事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她原本想着无非就是抛去这墨衣侯的侯爵不要,把兵权上缴,最多再打个几十棍扔到天牢里吃些皮肉之苦,有陛下在,那些个老顽固就算抓着她女扮男装欺君罔上这事不放,也不能真的要了她的命去。
但前提是,这事得是叶知秋先请罪认错,陛下才能做做戏走过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眼下那些人都闹到议政殿去了,就是明摆着不肯轻易放过她。
这事麻烦了!
一旁的温酒见叶知秋沉思着,眉头紧锁,不用问也知道小叶心里在担心什么。
温酒微微一笑,温声宽慰道:“这事虽然闹得大了些,但也不是不能收场的,你不必忧心。”
叶知秋苦笑道:“娘娘,您说的容易,事闹这么大我怎么……”
她这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被温酒打断了,“反正已经有人在善后了,你什么也不用管,只需安下心来在这陪我说说就好。”
温酒说着,伸手拉着叶知秋往殿内走,左右的内侍宫人们恭声相请,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样。
叶知秋心里急得很,见状不由得越发奇怪了,忍不住问:“娘娘,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难道……”
她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又不太敢确定心中所想,不由得顿了顿。
温酒把人拉到桌边坐下,含笑看着叶知秋,故意不接她的话,把桌上的糕点盘子推了过去,“御膳房新来的那个御厨糕点做的极好,你尝尝,若是喜欢待会儿带些回去。”
叶知秋怎么想都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不由得开口道:“娘娘……”
“尝尝这个荷花酥,是三哥爱吃的。”温酒直接拿起一块糕点喂到了叶知秋嘴里,把她后边要说的话都堵住了。
叶知秋想问也没法子,只能先把食物咽下去,又着急又无可奈何。。
温酒看着她这模样觉着招人喜欢极了,忍不住笑,俯身凑到小叶耳边轻声道:“我还偷偷藏了酒,就等你回来一起喝呢,趁这会儿谢东风不在,咱们先喝两杯?”
叶知秋闻言差点被糕点噎着,连忙端起桌上的茶盏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无奈道:“娘娘,我要是陪你喝了这酒,只怕陛下原本想保我都觉得不必保了,八成还得罪上加罪、重重惩治!”
守在几步开外的侍女们原本听见温酒说的话也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听见,这会儿听了叶知秋说的,一个个都忍不住低头偷偷地笑。
温酒假咳了两声,笑道:“哪里有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