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给谢玹和叶知秋赐婚的旨意一下,整座帝京城都震了震。
百姓们这些年没少听首辅大人和墨衣侯想怎么弄对方的事儿,这这位侯爷忽然变成了女子,这两人就怨怼全消做了佳偶,所有人都觉着这天是越变越有看头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钦天监的人夜观天象、白天给两位重臣合八字,在陛下“越早越好”的圣意下,挑出了个夏末秋初的好日子,距离现下还有两个来月,正好够谢府众人准备婚宴,又合了陛下尽早的心意。
做长兄的为弟弟娶媳妇的事操碎了一颗心。
谢玹偷了几日闲,竟也不大愿意成天待在宫里了,换着由头告假不来,把谢珩气得不行。
这一日,连着好几日都被朝堂琐事缠的没空陪阿酒的谢珩下了朝就永和宫里躲,怎么也不愿意去御书房里连夜批奏折了。
“阿酒,这弟弟要娶媳妇就不搭理长兄了!我看这弟弟是要不得了!”谢珩快步而来,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
温酒正坐在窗边喝冰镇酸梅汤,一见他这模样便笑了,“他都三五年没好好歇过了,这要马上要成亲需准备妥当的事多的很多告几天假也是应当的。”
“唉。”谢珩轻轻叹了一口气,故作神伤状,“我算是看明白了,这要成亲的弟弟就是泼出去的水。”
温酒看着他,微微扬眸,笑意盎然道:“好在他们几个都不在,你这话若是让他们听见了,非得好好同你说道说道不可。”
边上一众小侍女们听了纷纷低头偷笑。
首辅大人若是在此,必然是面无表情地要同陛下好好讲道理。
锦衣侯么,定要不依不饶说上半天直到陛下收回那话为止。
至于五公子和七公子,那可真是白白受了连累……
“反正他们也不在。”谢珩扬眉一笑,走到温酒身侧,顺手把桌上的折扇拿起来“刷”的一声,轻轻摇着给她扇风,含笑道:“今日不理那些大臣和朝堂琐事,咱们出宫逛逛去?”
“那些大臣不理可以,但是奏折已经堆在这里了,你现在不批要出宫去,回来之后也得连夜批。”温酒抬头示意谢珩往另一边的桌案上看。
后者一看那堆积如山的折子,不由得面色微变,忍不住骂道:“这些混账!”
通常这种时候陛下都要娘娘温声安抚好生哄着,侍女们不敢多听,连忙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谢珩有点气,手里的扇子摇得更快了些,“阿玹偷闲好几日了他们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反倒来拿捏我了。”
底下那些个人不敢同首辅大人一般来皇后娘娘宫里逮陛下,便暗戳戳地把奏折早一步送到了温酒这里。
反正不管陛下去哪,总是要回这里来的。
温酒笑着抬起青瓷碗,把酸梅汤喂到了谢珩唇边,笑盈盈道:“好了好了,喝口酸梅汤消消火。”
谢珩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就着温酒的手喝了半碗酸梅汤,顺势揽着她坐在了软榻上,幽幽道:“阿酒,咱们想个法子把阿玹抓回来批折子吧。”
温酒忍不住笑了,把碗搁在一旁的桌子上,缓缓道:“倒也不用抓。”
“哦?
”谢珩闻言眸色生辉,唇边也扬起了笑意,“娘娘有何高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