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世十年,顾霆可瞒的当真周密,竟让她没有一丝察觉。
发觉自己想着这些事情有些久了,苏倾澜赶忙回神,向嬷嬷微微颔首,以示回礼道:“辛苦嬷嬷跑这一趟,还请替我谢过顾将军,这是今日礼物已是许多,这聘礼简洁些便可。”
她心中仍只当这场婚事为政治联姻,所以便想着一切从简即可,何况他们已有约定,只结亲三年,三年之后便要和离,此时做出如此阵仗,三年之后岂不落人笑柄。
见苏倾澜仪态端正,规矩齐全,不是寻常大户人家的小姐那般刁蛮娇纵,老嬷嬷顿时对其印象好了许多,进而到:“苏小姐放心,顾家虽不似世家贵族那般,却也在这些年来积攒了不少底蕴,顾将军让老奴告知苏小姐,这些礼物中有一部分乃是征战之时于他国所获,有一部分乃是皇上赏赐,剩下的便是其自行添置,来源均清楚明白,小姐可放心收下。”
说完顿了顿,然后唇角上扬又继续倒:“至于这聘礼,眼下夫人已经亲自着手开始置办,少将军也已跟着前去,比起今日只多不少,少将军说了,苏小姐乃是当世奇女子,顾家得之,实为幸事,所以必用如今最高规制迎娶小姐,方显诚心。”
嬷嬷这番话,正中苏倾澜方才心中所想,如此一听遂也放下心来。
若顾霆当真行了贪污之事,那日后她设立督察院势必会查到他头上,此时此刻心中已是十分庆幸。
于是面上神色轻松几分,道:“既是如此,那本小姐也便不推辞,也请嬷嬷替本小姐谢过将军与夫人美意,改日本小姐定登门造访。”
这厢苏倾澜与嬷嬷相谈甚欢,另一边也到了门前的唐家众人心中是嫉恨不已,便是素来在众人面前装的端庄自持的唐婉,此时也不自觉的酸上一句:“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些破铜烂铁,有何稀奇?”
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众人皆听得清清楚楚,嬷嬷此时也不由得转头过来,想看看究竟是何人,要在如此欢喜之时恶意置评。
“你是何人?何以在此随意诋毁顾将军送的礼物。”见着说此话的乃是一面容尚可的女子,那嬷嬷嘴下也毫不留情,直接质问道。
不过这次苏倾澜确实十分热心,嬷嬷话音刚落,便顺着其话接道:“这位乃是汝州道台唐大人府上之女唐婉,方才刚被本小姐从府上赶出,想来是心中愤闷,便在此胡言乱语,嬷嬷可不必管她。”
说着还丢给唐婉一个挑衅的眼神,看的后者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上前将苏倾澜狠狠打脸。
闻言,嬷嬷面上似是恍然大悟,继而看向唐婉道:“原来是唐道台府上之女,既然如此便更不该口出此言,众所周知,唐道台也为官十载,至今仍是道台,日后想必晋升不易,又何必在此树敌,何况唐家与我顾家均不是什么世家贵族之后,若单论起来,我顾家还能压你一头,这位唐小姐又有何自信能说出方才那番话?”
那嬷嬷毕竟阅历高于众人不少,此时说出的话也是字字戳心,顿时便让唐家之人面色尴尬。
而闻得此言,蓝青芳顿时怒火中烧,今日接连受到多番奚落,此前可是从未有过,叫她如何能再忍受下去,于是指着苏倾澜便怒骂道:“你个贱人,我们唐家是何处欠了你的?之前让你带你表妹去趟诗会,你不愿,最后我们自行前去,你却又当众奚落,今日我家老爷好心来此看望苏相,你却纵容下人对我等出言不逊,你苏家好大的威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