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与宇文德对视一眼,不由心下微微一沉。
“怎么了?陛下这样看着哀家做什么?”
“宁儿的事情,母后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柳氏闻言,微微一愣,盯着宇文德,“你说什么呢?”
“母后,那鹤顶红,难道不是您拿给宁儿的?”
柳氏挑眉,“陛下今日是来兴师问罪地吗?”
宇文德没有答话,依旧死死地盯着柳氏,眼底泛着些许晶莹剔透之色。
良久之后,柳氏才抿了抿自己的唇瓣,深吸一口气,眉头蹙得更紧。
她猛然转过身,背对着宇文德,走到屋内,坐在主座上,垂着双眼,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眼,看向宇文德。
“陛下是觉得,哀家不能处置一个宫妃吗?”
“宫妃?”
宇文德挑眉,一脸怒气,“难道在母后的心中,宁儿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宫妃吗?”
柳氏见他疾言厉色地质问自己,心中的怒气也滕然而起。
“怎么?难道在陛下的心中,哀家还比不上一个宫妃吗?”
“宁儿怀着身孕!”
宇文德高声道。
他面色严厉,直勾勾地盯着柳氏,那脸上的怒色,更加浓郁。
柳氏仰着头,盯着宇文德,抿着唇瓣,眼底泛着些许鲜红之色。
看到柳氏这样子,宇文德的心中不由一沉。
他垂下双眼,低着头,抿着嘴唇。
“怀着身孕又如何?”
柳氏慢慢地道。
听闻此话,宇文德更是心下诧异,猛然抬眼,看向柳氏。
柳氏冷笑一声,“陛下是觉得,哀家牺牲了一个孩子,觉得哀家狠毒?”
“朕不是那个意思。”
到底是母子,看到柳氏有些失望地望着自己,宇文德的心中也不由猛然一沉。
柳氏冷哼一声,“那陛下是什么意思?你这个皇位,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地,那是你我母子,几乎豁出了性命,才为你得来的。为了你的皇位,让哀家做什么,哀家都肯!”
“母后!”
即便是对柳氏又再多的愧疚和心疼,可听到柳氏这话,宇文德心中的烦闷也不由涌动了起来。
“宁儿不过是个女子,何况,她已经嫁给了我,还怀了身孕,顾安的事情,与她有何关系呢?”
“若是无关,你为何要将她禁足在乾坤宫?若是无关,她为何要在御书房外跪上整整一日,只是为了给他那个不争气地爹求情?”
闻言,宇文德无话可说,垂下双眼,收回了目光,不再多言。
“陛下。”
柳氏慢慢地走到宇文德身边,望着宇文德的侧脸,嘴角动了动,“哀家有句话,必须要提醒你。”
宇文德与柳氏四目相对,心中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