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的时间,走了几波人了,也就一两个诵经的人还没走。他们把整个寺庙逛了好几圈,还是没找到线索。
过来。陆砚拽着于景藏到门后,探头看向香堂里一个举止怪异的女人,低声道,那个女的好像一直在注意周围,我们低调一点。
被摁在门板上的于景觉得后背被门栓硌得发疼,闷声道:你觉得我俩现在这样,很低调吗?
他错了,陆砚终究只是个法医,外勤侦查什么的,还是不行啊!
陆砚立即松开了于景的肩膀,示意他看向香堂中的黄衣女人。于景从门后探出头,只见那女人在确定没有人看着她之后,径直走向了无人参拜的小菩萨前,虔诚地叩拜,随后从包里掏出了一卷红纸,投进了功德箱。
两人多等了一会,就见一个人从寺庙后院走出来,他没有剃度,衣着打扮就是普通人,并不是出家人的禅衣。
那人走向黄衣女人,低声说了一句话后,黄衣女人就跟着他往寺庙后院走了。
旁边的香客虽然疑惑,但都没有多问,他们都是来这儿许愿的,没人愿意粘晦气的东西。
藏在门后的两人对视一眼,悄悄地跟了上去,他们放轻脚步,行动轻盈,悄无声息地跟在黄衣女人和带路的人身后,一直向寺庙深处走去。
香堂里,一名坐在蒲团上的男子突然起身,看了一眼通向寺庙后院的木门,从包里拿出一顶黑色鸭舌帽戴上,阴影遮住了他半张脸,默默离开了灵延寺。
于景蹲在墙头,陆砚守在墙角,原是想跟着女人一起进后山的房间,但这个房间似乎是有一扇门,他们担心贸然惊动嫌疑人,会对刚进去的女人造成伤害,所以还是两人决定伺机而动。
李瑗死死抱着被红布盖着的玻璃瓶从房间里打开门,左右环顾周围没有人之后,才走出来。
她手里的瓶子看起来非常沉,令她脚步也跟着有些沉重。
突然一只手帮她托住了瓶底,给了她喘口气的机会,但她抬头一看,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起来好像就是冲着她怀里的东西来的。
李瑗想要抢回玻璃瓶,但她根本不是面前男人的对手,转头就要喊房间里的人来帮忙。
但她转头看去,房门已经被另一个陌生男子打开,她清楚的看见,那个男人手上有枪。
李瑗害怕地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两人,你你们是谁?
于景一手拿着手电,托着握|枪的另一只手,检查了一遍屋里屋外,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而房间后方的窗户大开,看来刚才那个人早就从这里跑了。
他走出房间,对黄衣女人旁边的陆砚摇了摇头。他缓步走来,揭开陆砚手里盖着瓶子的红布。
在暮光的映照下,玻璃瓶身透着点点光泽,包裹住瓶中世界。
一个还连着脐带的孩子漂浮在浑浊的液体中,手指紧握,四肢蜷缩,表情不见一丝痛苦,但见者却似乎听到了悲哭。
从妈妈的子|宫到这小小的瓶中,它好似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许愿》:
于景:陆法医到底许了什么愿望?
陆砚:我说了,我不信这个。
于景:我信我的眼睛,看的真真的。别信什么说出来就实现不了这种话,你要是告诉你景哥我,说不定能帮你实现?
陆砚:好啊!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于景(附耳听):
陆砚(一个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于景鼻梁上):滚!
(观音像下)
陆砚:我不信有神明,但如果真的有,能不能保佑那个人一生平安,无忧无愁,保佑这个就不用保佑了,我一定会找到真相,找到他。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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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210
这李瑗终于看清玻璃瓶里的东西, 吓得坐在地上不停往后爬。
退到没有后路,背上紧贴着墙,她哆哆嗦嗦地扶着墙站了起来, 也顾不得其他了, 她立即跑向手里拿着枪的男人身后, 这是什么?
看着玻璃瓶, 她总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一个孕育着婴儿的子宫,越是这么想, 越发觉得自己的肚子发疼,似乎有利爪正疯狂剖解着她的内脏。
于景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再次看向玻璃瓶, 反问道:是你把这东西抱出来的,问我们?
李瑗欲哭无泪, 匆忙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来求子的,我没想到那个人会给我这个!
她紧张得双腿打颤, 想逃但又怕外面有坏人不管怎么说,至少眼前的这两个人的目标似乎不是她。
于景抓住李瑗拽着自己的手, 跟揪小鸡仔似的,拉到了自己面前, 其他的事情这个女人可以说不知道,但她自己做的事总不能否认了吧!
为什么别人求子都拜大菩萨像,只有你一个人拜了壁龛的菩萨像?我刚才看见你塞了一卷红纸进功德箱,这又是什么意思?
于景亮出了他取证拍下的照片,记录着李瑗塞红纸,以及跟人离开的过程。
面前的男人很高大,挡住了小路边唯一的光源,将她笼罩在黑暗中, 她呼吸的空气也变得压抑。
李瑗抓紧着的双拳不挺颤抖,努力强忍着自己的恐惧,闷声问道:你、你们到底是谁!
于景双手抓着女人,腾不出手出示证件,转头看了一眼陆砚。
陆砚意会,立即走到于景身边,伸手摸他裤子的口袋,掏出警官证给女人看,我们是警察。
于景眼角微抽,他一直觉得陆砚挺聪明的,脑子怎么就转不开了呢!他丫的自己没有证件吗?
陆砚注意到于景盯着他,直言道:看我干嘛,我没带。
他平常天天呆在解剖室,出外勤的几率不大,出外勤也有负责外勤的警察陪同着,出示证件这种事非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