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已经打扫得差不多,去看看吧。谢珩干脆直接把人抱起来,抱着人就往院子里走。
楚凝没想到谢珩这么大胆,想挣扎却敌不过年轻气盛的乾君。能让他无法挣脱,恐怕同他一样也是从小练武,而且天赋异禀,力气之大属实惊人。
他见长明想要跟上来,觉得有些脸热,连忙摇头示意。
收到摇头信号的长明如遭雷击。
穿过门厅,楚凝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搂搂抱抱的情趣,连忙要求下来。谢珩倒也没说什么,就把人放下来。
两人先是进了回廊,再往前就是主院,周围则是偏院。主院里一入门就是一小片竹林,圈出了一块搭了一个小凉亭。凉亭附近是一条人造的小溪流,里边铺着漂亮的鹅卵石,还有几条小鱼。
穿过院子便是卧房,卧房和楚家之前的布置差不多,只是里边的东西不一样。不说里边精致的摆件用品,单说香炉里的沉雪香是皇室才可用的贡品香料。床边的流月纱,一尺千金难买。
外边看着还算简朴大气,没想到里边奢华至此。
叫下人清扫一遍,又添改一番。谢珩进屋后顺手关上房门,径直坐到旁边的紫檀木小榻上。他毫无不经允许就动了别人家东西该有的无辜愧疚之色。
楚凝闻言扫了一圈,屋子里的格局没有大动,不过大部分物件都换成了更新更好的东西。
他真的很是疑惑,有时他明明感觉到了谢珩的恶意,有时却完全感觉不到。楚凝回身望着坐在桌边的谢珩,一低头就注意到桌子上的案卷。
这是楚凝看着封面上案卷两个字,仿佛被什么定在原地。
听到楚凝的声音谢珩也没有说话,他低头理了理案卷,又提了袖子去磨墨。等桌案上的东西整理好,墨也磨得差不多,他才慢慢悠悠地抬起头来。
夫君亲自过来审你,不高兴么?谢珩坐在椅子上,嘴角略微勾起,揶揄意味浓厚。
楚凝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过来。谢珩招招手,示意楚凝过来。
楚凝不疑有他,探身到谢珩面前。
桌案上的卷宗里是与他通敌叛国案件相关的证据。他不知道都有什么,唯一被告知的是有一封和北境部落首领往来的信件。
楚凝刚想伸手去拿,却被人在半路截胡,握着他的手轻轻一拽就拽到了怀里,让他被迫坐到了谢珩的腿上。
你做什么!楚凝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他一身功夫也不是白学的,身子一抬就要挣脱出去,没想到谢珩反应更快,揽住他的腰把他按了回去。
本官作为主审,自然是要审案子。谢珩的语气甚是愉快。他的手微微发烫,还紧紧地握着楚凝的手。大拇指惬意地蹭着楚凝柔软光滑的手背,还时不时的摩挲一下纤细的手腕。
楚凝冷笑一声,低头直勾勾地盯着谢珩摩挲着他手腕的手,让人怀疑他下一瞬就要把这只手给折断,哪里有主审大人这样审案的?
没有吗?谢珩抬头望向楚凝的眼睛反问道,然后身子微微前倾,在楚凝的颈窝里偷了个香。
自从入狱之后楚凝就再也没服过抑制求欢期的藏香丸,谢珩只要一低头,清新的竹叶香气就扑面而来,让他浑身都舒畅起来。
尤其是之前被母亲提点的不快,顿时都烟消云散。
以前只敢远远观望不敢亵玩的人,如今掉进他的手掌心,就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欺负。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贴多近就贴多近。
不管是欺凌轻薄,只要是他想,他就可以做到。现在就算是母亲天天提点告诫他,他也低落不起来。
楚凝被他蹭得浑身发痒,伸手想要推开,却完全奈何不得面前的人,甚至还有一只微烫的手在缓缓地揉着他的腰。
挣扎无果,气得楚凝也没了脾气。
总不能他一个犯人去殴打主审大人吧!这位主审大人恐怕根本没想着要处理他的案子,只想过来调戏他。
楚楚急什么。谢珩不紧不慢地把卷宗拿过来,把里边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摊开。
里边厚厚的一摞都是案卷,楚凝抬眼一看,好多都是因为他失势故意添的罪名,正经的大案通敌叛国却只有寥寥几页。
最下边是几样证据,一是他身边一个副将王霆的供词,二是他和北境部落族长的通信。
这位王霆副将在北境实在是属于边缘人物,平日里楚凝都见不到几次,竟然能获取到他通敌的证据,也委实是可笑。还有通敌的信件,字迹倒是挺像的,不过他本人还在这里,验证一下笔迹还是挺容易的。
要寻找破绽并不难,问题的关键在于朝中的博弈要不要留他。
看完了?谢珩等楚凝看得差不多了才出声。
楚凝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看完,本官自然要好好审问犯人。谢珩歪着头,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他提前把人揽在怀里,防止怀里的人逃跑。
楚凝不知道谢珩到底想做什么,心里加了几分小心,立刻警惕起来。
仁嘉元年七月,你镇守北境,未曾给徐家寄信,而是给林家林晏清寄信,可是在拉拢朝臣,结党营私?
楚凝本以为谢珩会提一些有关通敌叛国的问题,比如信件是谁所书,何时所书,要求他查验笔迹。没想到他问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事情。
而且就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事情,他竟然还能扯上拉拢朝臣这么大的罪名。
林家是真正的文官清流,都是靠科举致仕,因为不同流合污,所以在朝廷势力不小却一直明哲保身。林家同楚家关系还算可以,楚凝和林晏清有几分交情,算是关系极其要好的朋友。
当初祖父也曾考虑过把楚凝嫁到林家,只是觉得徐家人口简单,官位不高更容易相处才作罢。
他在北境多年,每年同林晏清只能修书几封聊表心意,竟然有幸被单提出来询问。
朋友之间互相问候罢了。楚凝冷哼一声。什么时候与礼部的一个小小典簿结交,也能称得上是结党营私。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这小小典簿背后会不会有其他人。谢珩换了一个角度望着楚凝,嘴角似笑非笑。他伸手轻轻的抬起楚凝的下巴,要是楚楚不说实话,我就要用刑了。
楚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沉默以对。
谢珩的目光直勾勾地,里边仿佛燃着漫天的火。
顿时楚凝就明白谢珩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已经晚了。
因为这时候谢珩已经亲了上来,甚至趁他不注意已经破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而他完全来不及阻止。
什么用刑,不过就是想占便宜罢了。
可是碍于面前的人能为他洗脱罪名,这些动手动脚的小事他也只好能忍则忍。
楚凝一忍再忍,谢珩却偏偏要试探他的底线,两只手一拉一抱,面前的人就坐到了他的腿上,只能任由他动作。
甚至在楚凝没注意到的时候,一条柔软坚韧的红绸带就系到了他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