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妙伸了个懒腰,手指轻轻抚摸着辛涟的头发。他枕在她的腿上,黑色柔顺的头发,温柔丝滑的从她的指尖流淌而尽,再抓起,再滑落。
朋友刚刚袭来的睡意瞬间消散,精神抖擞:“你吊我胃口!我今晚要睡不着了!等我,我看看你什么时候背叛革命的……”
朋友翻起了她的社交账号,一次就猜中了:“是去年年底脱单的吗?!是不是!你元月份都没更新过!鱼都不摸了!”
“这么明显吗?”唐惟妙哈哈笑了起来,“差不多,我们十一月底认识的。”
“超明显好吗?!到哪一步了?”
唐惟妙:“领完证了。”
“卧槽这么快!他给你下蛊了吗!疯了?!”
唐惟妙顿了顿:“还真没错。”
而后,她笑出了声。
“爱情本来就是一种蛊,只看你愿不愿被蛊。”
辛涟翻了个身,睁开眼,笑望着她。
朋友:“我谢谢你!我今晚不困了!没办婚礼吗?!”
唐惟妙这才想起:“啊,还没……”
“请我请我,一定要请我!我倾家荡产也要去!我得看看把你从纸片人后宫佳丽里拖出来秒结婚的男人长什么样!”
唐惟妙关了电脑,摘掉耳机后,她的视线刚碰到辛涟的眼睛,手指就被他轻轻咬住。
他眼眸中凝着午夜慵懒的笑意,漆黑的眼睛仿佛穿过她的骨肉,看穿了她的心思。
“随时都可以。”
“什么?”
“婚礼。”辛涟说,“只要你愿意,可以把这种麻烦事完全抛给我,你只管享受它。”
唐惟妙拖着婚礼,辛涟拖结契,这两人都在等对方的最终决定。
唐惟妙怕婚礼的一系列麻烦,既希望告诉大家,她要和辛涟一生在一起,又不愿不舍把辛涟介绍给他们认识。
而辛涟拖着结契……唐惟妙因为实在想不通,就问了楚英。岐山凤凰结契是要共享寿命给自己的伴侣,这种是凤凰的终极机密,除了岐山凤凰自身,无人知道具体如何操作,所以,唐惟妙的问题超出了楚英的知识范围,他请凌衍亲自回答。
凌衍没有具体说明,只说了一点。
“我们从没跟人试过结契,他怕吓到你。”
“……很血腥吗?”
“对你来说,是。”
于是,唐惟妙和辛涟,就默契地拖了下去。
“这样吧。”唐惟妙揉了揉辛涟的头发,下了决心,“先结契,再婚礼。你带头,我跟上。”
辛涟眯了眯眼,眼旁浮现了一抹金红勾纹。
唐惟妙下意识拿手指顺着他的金纹擦了擦,没掉。
“这是什么?”唐惟妙凑近了看。
辛涟趁机取走了她的吻,转头从玻璃的倒影中看了自己的模样,微微愣了片刻,说:“好,先结契。”
“所以你这是什么?”唐惟妙道,“好媚啊,凤涟。”
辛涟的身体因为她的称呼,渐渐变烫,唐惟妙手上的温度明显升高了。
“你叫我什么?”他轻声问。
唐惟妙伏在他耳边,把声音压到最低,将凤涟两个字,系在她的呼吸中,轻轻吹了出去。
“凤涟。”
眼前胀满了金红色的光,温暖蓬松的羽毛,细腻的纹理,舒服又漂亮的色泽……他放开翅膀,拥抱住了她,将她裹紧,仿佛要让她融化在自己的血液中,去吻她的唇。
“你这个带细闪眼线怎么来的?”唐惟妙拉回理智。
“刚刚听你说结契……没控制住。”辛涟说,“这是结契预备,契约纹。”
“什么原理?”
“到时候会告诉你。”辛涟抱着她,慢慢冷却了下来,眼旁的金红纹消退了。
第二天,进入休假状态的辛涟,身穿睡衣倚在卧室门口,看唐惟妙换衣服。
“你看我干什么?你不快点换吗?我们十点的场。”她终于定下了一身深蓝色丝绒休闲装,卷了头发,换搭着配饰。
余光瞥去,见辛涟换了件深蓝色丝绸衬衫,咬着根领带,和手里的两条比对着。
唐惟妙:“要那根银色的。”
辛涟对着镜子里的她笑了笑,搭上柔软的银色领带,凑到了她面前,轻轻啄了她的嘴角:“以吻讨结,可以吗?”
唐惟妙羞赧道:“……我只会系温莎结,而且还只是纸上谈兵,没实践过。”
辛涟:“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