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玖不免有些心疼,忙伸出手去,刚要靠近他脸庞,却又犹豫了。魏凌霄眼疾手快,忙伸手攥住,拉着她的手掌放到自己面颊,软声道:“本来是疼的,不过现在又不疼了。”
如此直白的话,只教宁玖面颊泛红。
两人正维持着这暧昧姿势,忽然一阵马蹄声靠近,两人一齐转头,这才见魏凌峰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过来,正巧停在囚车边上。
他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冷声道:“老八,也亏了你还有如此雅兴,过来送个水还难舍难分,可别忘了你在父皇面前承诺过的事情,你若是不听话,可别怪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帮你。”
“知道了,二哥。”
魏凌霄忙将手松开,有些不舍的看了宁玖一眼,道:“放心,一切有我。”
宁玖点头,心里头有些话想问,奈何瞥见魏凌峰那凌厉的目光,不禁咽了咽口水,将那些话都尽数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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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终于抵达东宑边境,两国使者协议一番,这才决意让队伍先行于边境落脚,另让魏凌峰带上数十人将宁玖送进城。
东宑皇帝身体有恙,只派了使臣在宫门处迎接,收了众人兵器,这才领着人踏入宫殿中。
大殿之上,东宑皇帝病恹恹的靠在龙椅上,眼里神韵全无,已然一副油尽灯枯之像。
魏凌峰行了礼,这才将一封密信承上,道:“陛下,吾乃西宺二皇子魏凌峰,特奉父皇之命,前来将伪造贵国太子印的人送来,任凭贵国处置。”
话音一落,两边群臣无不将视线纷纷投来。半晌,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人,指着魏凌峰身后的人,哼道:“西宺二皇子,你说这女子协助萧燃伪造太子印,那她身后必定有靠山,你将她一人送来,这是何意?”
面对此人毫不客气的话语,魏凌峰只是淡淡一笑,“这位想必就是公子毅了?公子有所不知,这女子背后并无靠山,不过是普通女子,伪造太子印,也纯粹是因为同公子燃交情甚好才出手相助。”
“既然这样,那太子印想必也是有着落了?”
“并无。”魏凌峰道:“既然贵国只说要交出那伪造太子印的人,那如今人也送来,我便是已完成任务。”
“你!”萧毅面色一黑,忙拱手道:“父王,西宺国明明已经查到了伪造太子印的人,却不肯将玉符完封不动送过来,以此看来,西宺国对两国邦交没有半分诚意!”
宁玖站在魏凌峰后头,这才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正暗自打量,听得一声憔悴的声音在殿上幽幽响起:“二皇子,我……咳咳,我国的太子印,如今……如今正在何处?”
“陛下不必心急,我手中虽无太子印,可却有一样好东西。”
“何物?”
魏凌峰轻笑一声,道:“此物机密,容陛下让我亲自送上去。”
“你大胆!”萧毅怒道:“如今可是我们东宑的朝堂,你这般要亲近圣面,可是欲图不轨?”
“公子毅何必慌张,方才进来时我们的兵器可都一一没收下了,我便算是有那个想法,难道还能当着你们满朝文武的面谋害你们的圣上不成?”
此言一出,殿下众人无不窃窃私语。
上座的皇帝忽然抬手,殿上瞬时安静下来,半晌,皇帝冲着魏凌峰招手,恹恹道:“送上来吧,西宺与东宑乃礼仪之邦,这点信任都没有还……还成何体统?”
“陛下所言甚是。”魏凌峰说罢,在群臣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踏上阶梯,朝着龙案走去,待行至跟前,双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于圣前。
东宑皇帝伸手接过,颤着手将信拆开,将里头一封有些残破的信展了开来。
殿上一时寂静无声,众人的视线都纷纷落到那病态的皇帝脸上。
约是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只见皇帝惨白的脸上充斥着血色,他连连捂着口猛咳了几声,拿开只是,只见掌心一片血迹。
“魏凌峰!你大胆!竟敢对我父王不敬,来人,将他给拖下去!”
东宑皇帝还咳嗽着说不出话来,如此情状,无不以为是魏凌峰方才呈上的东西惹怒了皇帝,如今萧毅这般吩咐,倒真有侍卫从外头进来,将大殿上的西宺人士一一围困住。
魏凌霄视线在他们身上斜了一眼,丝毫不惧,反倒讥讽的看着萧毅,道:“公子毅如此紧张,可是猜到了我呈给陛下的是何物了?”
“你!圣驾面前还如此张狂!真当我们东宑的朝堂是你想放肆便能放肆的?!你们还不快些将他拖下来,难道还要等他坐到龙椅上才肯动手?”
话音刚落,那侍卫兵便涌上去,正要动手,却见皇帝微微摆手,原是要将他们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