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霄瞬间想起方才外头发生的事情,不禁叹道:“来了,方才非拦着不让我过来看你,又要嚷嚷着闹洞房,折腾得很。”
“他若不折腾便不叫林月桓了。”宁玖笑道:“可惜我今日不能出去见他,不然也该敬诸位师兄一杯酒。”
“你见过哪有新娘子露面敬酒的?”魏凌霄忍俊不禁。
“怎么没有了?”宁玖道:“在我们那里,新婚之日,新娘子也是该跟着敬酒的。”
魏凌霄听他说起这事,不禁又想起那个她口中那个曾经背叛了她的男人,一时心头泛酸,也不揉按了,将人压倒在榻上,强迫她面对面看着自己。
他问:“你以前有多喜欢那个人?”
宁玖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不禁笑道:“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这种醋你怎么还吃?”
“我便是醋了,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对我的喜欢有没有比他多?”
宁玖轻笑,突然正色道:“我从前也是想过和他一辈子,可是我们道不同,便只能不欢而散,而且我同他也没那么深的感情,我虽恨过他,却不会一辈子忘不了他,而你……”
“我又如何?”魏凌霄只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知她竟此刻停住了,忙急着催问。
“若是你也背叛我,那我必然让你不好过,那恨,必然是一辈子的。”
魏凌霄听的心头一荡,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又道:“方才我在外头还承诺要与你家景芜师兄定娃娃亲,趁着今日大好时辰,我们不如……”
说罢邪笑一声,低着头便将她唇封住,此情此情,宁玖也难免心动,便伸手攀上他脖颈,用有些粗苯的方式浅浅回应。魏凌霄心头像是烧了一把火,将他整个人烧得火热,便连那唇都是烫灼的,宁玖感觉所到之处便是又痒又烫,便有些难耐的扭动了身子。
魏凌霄抬起火红的眼看她,那眼里满是情/欲,“玖玖,你再勾我,我可不饶你!”
“谁勾你了?”宁玖羞红着眼看他,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无处自容,忙将头瞥到一边去。
魏凌霄顺势吻上那白净的脖子,一手流连到她腰间,只稍稍用力,便将那繁琐的衣带顺势解开。他动作轻柔,唯恐将人吓着,可心头却是早已化身猛兽,将人拆之入腹。
待剥得只剩了一件里衣,宁玖却伸手将他手握住,道:“不行。”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说不行?!
魏凌霄欲哭无泪,手上动作却也停了下来,柔声问道:“怎么了?害怕?”
怕自然是有些怕的,奈何此刻更是窘迫,她犹豫半晌,这才将心里头的想法说出来:“你衣冠整整,却将我衣衫都解了,总觉得怪怪的。”
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可还是教魏凌霄听见了,他忍不住笑道:“那你帮我解开。”
宁玖看了看他,犹豫了半晌,这才小心翼翼的伸手到他腰间,将他衣带解开,魏凌霄倒是巴不得如此,动作也配合,没一会儿,那大红的衣裳从榻上滑落,这下两人便都只剩了里衣。
“这下公平了?那我可来真的了。”魏凌霄邪笑一声,却并没有迫不及待的去解她里衣,只将手从衣缝处探入,正好触到她腰间光滑的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找不到一丝半点的瑕疵。魏凌霄暗自感叹一声,正要顺势探上去,忽然听得窗口处扑棱扑棱几声,却是有一只鸟停在了那里。
“啊,是我三哥的信鸽。”
宁玖方才被他触碰的又痒又臊,这下终于找到了逃脱的机会,忙从他身下逃脱开,几步便跑到窗台那边,她一伸手,那鸟便飞到她手上了。
“这东西竟然如此听话?”
被一只鸟莫名打断了好事,魏凌霄心里自是百般不爽,奈何也见不得自家媳妇儿晾着他,心想她若是真惧怕此事,换作改日也成,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便也跟着下了塌。
“这鸟聪明,可以传信,此番定然是我三哥传信过来了。”
宁玖忙将它脚上帮着的信条取下,打开一看,脸色突然一顿,忙又将那信条揉了。
这举动落在魏凌霄眼中便觉怪异,忙上前去,低身将下巴放在她肩上,道:“你三哥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宁玖忙说道,语气却是有些不自然。
魏凌霄敏感的嗅到异样,也不待她同意,便将她手中那字条夺去,待展开看到里头内容时,脸色顿时便青了。
“魏凌霄,你听我说,我和他是早就没了联系的。”
“没了联系他同你说这些话?”魏凌霄气得浑身发抖,将那纸条的内容读出来,“死生契阔,吾爱不愚,今君鸾嫁,愿得珍重?他在我大婚之日送来这个,摆明了是对你不放!”
尤其下头落款处那故羽二字,何其刺眼!
他不过便是成个亲,为何总有这么多烦心事来扰他兴致?!
“你这是不信我了?从前我便只当他是师兄,如今我都同你成亲了,还能背着你同他如何?”宁玖将他推开,道:“罢了,你若不信我,我说再多也无用。”
说罢便拢着衣衫往一旁退了退,魏凌霄见了忙上前将她抱住,道:“我不是不信你,就是方才看到他写的那东西,心中实在生气,何况,你总故羽师兄的叫他,听的我好生不快。”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又不是只单单叫他师兄,这醋吃的我好生冤枉。”
魏凌霄道:“你好生想想,你从前叫我什么,现在又叫我什么?”
嗯?
宁玖一愣,倒也认真的思考起来。
不禁笑道:“我现在是因为同你关系亲近才唤你名姓,你若不喜欢,我改便是。”
“那你说说,你当改个什么样的?”
“嗯……那我唤你凌霄?”宁玖想了想说道。
“不行,还是过于疏了些。”魏凌霄低下头,故意凑近她耳朵,“唤我几声相公,便原谅你了。”
宁玖被他说的一阵窘迫,又想起方才两人那缠绵一半之事,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魏凌霄却是厚着脸皮又凑上来,“娘子,方才你惹得相公我生气了,现在相公要惩罚你。”
说罢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朝着床榻靠近。
可算是将烦心事都踢开了,魏凌霄感叹一声,将人放到榻上,随手将纱帐放下,挡住里头大好的景色。
“你不唤我相公,我可真要惩罚你了。”纱帐中,魏凌霄将人紧紧锁在身下,一边把玩着她的衣带,一边威胁道。
他作势要解她衣带,宁玖忙将他手握住,轻轻唤了声“相公”,那脸愣像是从开水里浸泡过一样,魏凌霄听了,眸色不禁一沉,突然起身,将一床大红的被子兜头罩了上来,只见那被子起伏了片刻,一只手便从里头出来,将两件纯白的里衣扔了出去,随后又快速缩了回去。
“魏凌霄,你骗我!”
里头沉沉穿出来一声怒吼,本是带着怒意的,却忽然婉转,变作一声甜腻的尾音。
窗外,那送信的鸟早已飞走,越过一颗开满桃花的树,不知惹了什么风来,将那树枝吹得花枝乱颤,摇曳许久,将花枝上的桃花瓣晃得片片落下,在地上铺成一方粉色的天气,像是预兆着什么好事发生。
或许,连它也知道今夜终于有人得愿以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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