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让他的牙齿咬碎我吧,生命就是逆来顺受,我不想再挣扎了。
不能反抗的时候,就享受好了。
彼时,她陷入黑暗的漩涡,已近乎自我放弃,如果他没有出声的话。
就此沉沦的话,那她到此为止近十八年的挣扎又算什么。
她不想在聋哑学校念书,所以努力的学习,在普通学校的招生中,她的分数抵消了她的残缺。
外婆去世后,面对亲生母亲、继父、学校里所有的人,她依旧试着追逐鲜活。
就此堕落,那么,一直以来的付出,是为了什么?
那个声音,唤回她的神智,她近乎崩溃地哭泣。
她差一点,就不是外婆可爱的芊芊了。
春天是惯常多雨的季节,连着下了几天的小雨,距离她失踪已经过去六天,果然没有人来找她。
中午送饭时,她对着阿姨比划,能不能借她纸和笔。
“纸和笔吗?”
她点头。
在她吃好饭前,一直圆珠笔和便签纸递了过来,“先生的书房不让人随便进,只找到了这个,小姐将就着用。”|Эw丶ρΘ①八丶ǔS
她伸出右手的拇指,向她表示感谢。
经过几天的相处,君芊判断出这是个老实憨厚的妇人,并不知道君芊是被强制囚禁于此,在她不多的言辞里,君芊得知,这个房子的主人,将她描述成需要暂时隔离人群的精神病人。
她在心里骂到,你他妈才是神经病!你全家十八代都是神经病!
气死她了,不仅囚绑架她,还污蔑她!
她飞快地写了一行字,想拖妇人帮她找几本书来看看。
她没有既来之则安之的爽朗洒脱,但是再不找事做打发时间,24小时呆在一个四方的空间里,她怕自己会疯掉。
妇人接过她递过去的餐盘纸笔,笑眯眯地说:“我不识字,等先生下班回来就帮您交给他。”
………绕来绕去,她到头来求的还是那个绑架她的男人……
紧排在逃出去的第二让她挂怀的事,就是学习,现在是三月中旬,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她至少要在高考前离开这里。
倒不是说她多想回到学校,恰恰相反,高考被她看作是远离现在的人际圈,离开这座城市的踏板。
逃离这个房子,逃离这座让她喘不过气的城市,想到这些,灵魂仿佛下一刻就要升空遨游。
所以,她一定要参加高考。
那个男人可能在忙,君芊迷迷糊糊之间,以为对方今晚不会再过来都快睡着时,他才开了锁不急不缓地进来,轻手轻脚地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
她紧闭着双眼。
他应该洗过了澡,身上有一股极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不算香,她形容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