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湛点点她的脑袋,“你的声音,我不会听错。”
那是刻在他脑髓里的声音,连呼吸的频率和停顿,他都了如指掌。
接亲成功,队伍来到酒店。
南织去新娘房换婚纱。
这件婚纱是早四个月前在英国定制的,光是背后的蕾丝绑带就得穿半个小时,因为每条绑带上镶满碎钻,想要固定好,很费事。
中途,曾璇过来,说是有些话想和南织说,暂时请屋里人出去。
“璇姨,您有什么……”对上曾璇的眼神,南织改口,“妈,您怎么现在过来了?”
曾璇见她脸颊微红,还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芒芒,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她拍拍她的手,“对我而言,也是。”
曾璇和南书卉的感情不比亲姐妹差。
南书卉死讯传来时,曾璇一度昏厥,醒来后,痛哭不止。
她后悔自己没尽到姐姐的职责,保护好这个妹妹,让她独自带着孩子飘荡在美国,以至于去了的时候,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从那时起,她就发誓一定要照顾好南书卉唯一的女儿。
“我感谢上苍,让你以这样的方式成为我的孩子。”曾璇不禁眼底湿润,“从今往后,你和言湛在我心里是一样的分量,他如果对你不好,你尽管告诉我。妈会给你撑腰,永远护着你。”
南织吸吸鼻子,赶紧往上看。
“啊,对对对,别哭花了妆。”曾璇破涕为笑,“马上就是吉时了。”
南织点头,握住曾璇的手,轻声说:“谢谢妈。”
乐声响起,宾客归位。
宴会厅内处处摆着鲜红的玫瑰,每一支上面都沾着清晨的露珠,芳香扑鼻。洁白的纱幔在房顶悠悠飘舞,像是婚纱上的一角,浪漫多情。
红毯笔直地延伸着,一端连着花拱门,一端连接圣坛。
言湛换了身笔挺的黑色西服,站在圣坛一层,昂首挺胸,静候那扇门打开。
伴随音乐旋律进入高.潮,终于,那道缝隙越来越大,直至光芒万丈……
南织身穿一字领婚纱,手捧鲜花,出现在门后。
裙尾足足拖地两米,两个亲戚家的小孩帮忙托着,朦胧梦幻的头纱遮住她的脸,却遮不住她眼里的柔情和唇边的笑意。
她遥遥望着男人,一脚迈上红毯,朝圣坛走去。
婚礼前,南景珍曾说让康明慎挽南织过去,又或者是古月阳,甚至,言海诚主动提出来他也可以。
南织感激,一一婉拒。
父母婚姻的失败让她看到很多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看不到的绝望,她自我怀疑过、自我否定过,坚守拒绝伤害的原则。
可遇上言湛,这些都变了。
她渐渐也从父母的婚姻中明白,连接夫妻二人生活的纽带从来不是那两个红本,也不是多少财产,而是真正的感情。
所以,她不怕独自走过这段路。
因为,只要走过这段路,以后的路,她都有他陪着。
南织在上台阶前,言湛便按捺不住下去牵她。
两只手交握一起,心中踏实。
神父宣读起誓言,声声入耳。
这看似书面圣洁的话语,实际就是婚姻的真谛。
古月阳在台下听着,感慨万分。
“别哭。”南景珍说,“卉卉这下可是真的安心了。”
“……请问南织小姐,你是否愿意言湛先生成为你的丈夫,从此不离不弃,携手共度余生?”
“我愿意。”
“那请问言湛先生,你是否……”
“我愿意。”
神父和来宾们都笑了,南织余光看着身边的男人,也笑了。
“那……”神父皮了下,“还等什么?赶紧交换戒指啊。”
孟阮和沈夺抱着嘉嘉上来。
嘉嘉新奇地看着台上,还冲南织笑得开花。
“嘉嘉,我们把戒指送出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