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微窘,低声:“啥乱七八糟?俺这么想不很正常吗?多少男人都这么想——家里媳妇管着家,外头野花香喷喷。”
“滚!”袁博沉声:“别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明天中午吃饱后上货!”
“等等!”山头也生气了,大声:“不已经说好明天早上五点多吗?!你咋能为了一点儿小事就误时间?你对象一点儿小事都来找你解决,耽误你赚钱,你小子咋还觉得对啊?能这样吗?!”
袁博俊朗的脸庞暗沉:“不耽搁,反正下午出货也来得及。北山那地方又不远,卸完货回来估摸还不用傍晚。”
“大块头!”山头没好气道:“你不能啥都就着你对象!不然你以后结婚压不住她!一点儿小事就非要你陪着!她这是在耽误你赚钱,耽误你的事业,你知道不?!”
“她又不是耍小脾气或耍性子故意不让我去赚钱。”袁博沉着脸,“她是烫伤了,而且有些严重。你甭说了,在我心里,她的事不管大事小事,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别说没耽搁,就算耽搁了就咋地!我的车,我乐意!”
语罢,他转身往自个的出租屋走去。
“你——!!”山头怒不可遏,将手上的烟甩下,狠狠用脚踩几下,低骂:“孬种!亏你这一身硬肉!不像个男子汉!”
山头气呼呼回了屋里。
丈母娘已经带着几个孩子在隔壁睡下,主屋这边仍有光亮,不时传出一阵阵虚弱的咳嗽声。
只见瘦巴巴憔悴的媳妇正坐在昏暗的灯下,眯着眼睛穿针引线做衣服。
她抬头,苍白的脸充满疑惑。
“阿头,咋回事啊?大半夜跟谁吵吵?”
山头没好气答:“没啥!你做什么大半夜还不睡?都快十一点了,你知道不?”
“给孩子缝几件秋衣。”林秋菊打了一个哈欠,虚弱道:“开始入秋了,八月起来就会变凉,孩子的衣服都小了,改改换一换,才能有得穿。”
山头歪倒在窗边的木板床上,咕哝:“不都说了吗?家里现在已经开始有钱了,不用啥都省着。孩子没衣服穿,就去市场上买布让师傅做。”
“那样太费钱。”林秋菊低声:“我给老大做一身新的,把旧衣服改改给小的穿,这样就能剩一笔钱了。”
话语说完,她又咳了好几声。
山头不耐烦开口:“你究竟觉得咋样?如果真的不行,咱就上医院找医生看看,拿一点儿药来吃,别拖下去成了大病!大病更糟钱,你知道不?”
林秋菊一听,忙道:“用不着用不着,我这几天已经好多了。除了一点儿咳嗽,其他都没啥。”
“你自个看着办!”山头没好气道:“俺每天要赚钱张罗外头,哪里有闲工夫捣鼓家里。”
林秋菊虚弱笑了笑,低声:“我知道……知道的。你放心去忙,家里有我和我妈呢!”
山头难受扭了扭,语气带着不满。
“你这一病好几个月,俺回来都这么久了,心里头的火就只能一个劲儿憋。媳妇在家,俺却只能一个人睡木板。你倒是麻利点儿好起来啊!”
林秋菊尴尬侧过脸,低声:“那个……再等等。咱们都有三个孩子了,你咋还跟年轻时候那样……没个分寸,人家不还病着吗?”
“你个臭婆娘!”山头闷哼骂:“俺是正常男人,又不七老八十!娶媳妇就为了有女人睡,不然俺娶做啥?孩子生完就没得睡了?憋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