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博身强力壮,身体素质一向过硬,喝下药睡了一觉,隔天早上醒来就没事了。
肖颖端来两大碗白粥和几碟小菜。
“发烧刚好,吃点儿清淡的。我让厨房的师傅给你炒了两碟青菜,外加一碟咸菜和萝卜干。”
袁博一向不挑食,有得吃就能吃,接过便大口大口吃起来。
“爸呢?他吃了吧?”
肖颖无奈叹气:“昨晚小叔公病倒了,爸和家庭医生正陪着他老人家。放心,爸他是三餐准时的人,应该一早就吃过了。”
袁博惊讶挑眉,问:“知道什么病不?等我吃饱了,我陪你去看望老人家。”
“……不用了。”肖颖压低嗓音:“一众伯父叔父伯母婶婶都来了,正挤在小叔公现在住的小筑里。里头人山人海,咱们暂时别过去。”
袁博一边扒拉白粥,一边问:“怕他们为难我们?”
“当然。”肖颖鼻尖轻哼:“他们对我们家意见颇大,下周就要准备分家了,小叔公身边最珍贵最贵重的画作却早在半年前就落入我们手里。淡字辈的长辈们不敢说什么,但一众颖字辈早就闹疯了。肖淡云有事没事就煽动他们来闹事,希望小叔公将画讨回去,‘合理’分配给所有晚辈。”
袁博嗤笑:“一幅画作能怎么分配?怎么?一人撕一块儿?”
肖颖挑眉低笑:“到时肯定是由肖淡云分配呀!她巴巴等着呢!”
袁博夹了一点儿咸菜塞进嘴里,咕哝问:“你担心他们今天又会来闹事?”
“还行吧。”肖颖掰着花生米,低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要闹,就让他们闹个够,我们就当没听到就好。”
袁博忍不住好奇问:“你知不知道肖淡云许诺他们多少钱?”
额?
肖颖思索片刻,答:“具体我不知道,但那幅画价值连城,她许诺的价格一定不低。”
袁博嗤笑一声,嘲讽:“鸟为食死,人为财亡。不过,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他们毕竟是肖公馆走出去的人,说淡泊名利可能太过了些,但也不至于为了钱财跟自己的爷爷干上吧?真特么没品!”
“你不懂。”肖颖实话实说:“其实,这么多年来肖公馆已经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今年开始清算各处的商铺和房产,为了保持公正公开,一些项目的资金开始断下来。淡字辈的长辈们基本都从政,对他们来讲只是少了商铺的一些利润,工资照样领,影响不算大。大部分的颖字辈都选择从商,只有小部分从政。他们普遍年纪不大,在职位上的级别比不得老一辈,故此工资也少一大截。在编制里上班,一般都是年纪越大,职位越高,工资也相应更高。他们平时大手大脚习惯了,自肖公馆这边收紧后,他们要么没钱,要么只剩一点儿小工资。人嘛,有钱自然能腰板直。钱少了,平时却又享受惯了,一下子少了这个,不能用那个,精神状态怎么可能好,肯定是焦虑得很呀!”
“也对。”袁博道:“老话说得好,由奢入俭难。平时大手大脚花习惯了,一下子要勒紧裤腰带,能不焦虑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