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高也赶紧抱歉。
绍宁大度的道嗯,我没怪他。
路归元却是心里怪异,邵家?难道是我知道的那个邵家?
厉怀明似笑非笑的道可不就是每隔一个月就有商队路过青石县的做皇商的邵家。
路归元想起他跟厉怀明撒的谎,也是尴尬了一瞬,别开视线问邵宁道你怎么一个人就带着这么贵重的玉雕上街?不怕有人抢了你直接逃出洛阳?
不想邵宁却道才三万两,抢了就抢了。
靠!什么叫才三万两,抢了也就抢了,这种话也就是邵家这样的人家能说得出来!
路归元瞬间仇富了。
不过话说,他既然也不是多在意这三万两,是不是可以
厉怀明
垂下的眸子里眼珠子转了转,笑容更加亲切了闻名不如见面,早就听闻邵小公子的声名,一直都想要见一见,只可惜没有机会。如今相遇也算是缘分,我一见你就很喜欢,不如我们互通姓名,从此成为好友可好?
邵宁立即高兴的道我姓邵,单名一个宁字,家里排行第五,你可以喊我宁哥儿,或者小五。
厉怀明笑容更深了我姓厉,双名怀明,家里排行第二,你也可以喊我明哥儿,或者怀明。成了好朋友,那就不用谈钱了,毕竟谈钱伤感情嘛。
说着他还不着痕迹的看了路归元一眼,眼里有着一丝丝的得意,似乎在说,看,我就这么简单把三万两给搞定了。
路归元回了一个无奈宠溺的笑。
然后就听邵宁高兴的道真好,我也早就想跟你做朋友了,只是一直无缘见到你。不过,我爹常说正因为是亲兄弟和好友才更应该明算账,否则伤感情。
厉怀明脸上的笑容一僵,差点就垮了,然后又很快的保持淡定,一本正经的道这是什么话?既然是朋友,我自然不会让朋友吃亏。三万两而已,我还是有办法弄来的。
邵宁松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会不会让你很为难,想着不如只要你给一万两就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提只给一万两就是太看不起你了。
厉怀明不!这一点都没有看不起我!!
厉怀明心里在滴血,他为什么要嘴快?那可是两万两啊!就算是在厉家的时候,武定侯也没有那么大方的直接拿出一万两给他做花销。
就说快了一句话,两万两就要飞了,心痛的他恨不得猛捶桌子。
噗!路归元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用手捂住嘴。
厉怀明一个眼刀横过去。
路归元满脸无辜,怎么只瞪他?没看到胡大高也是在拼命忍笑?
厉怀明气的两边脸颊一鼓一鼓你行你来!
路归元清咳一声,认真的对邵宁道你这个观音玉雕是哪里买的?我觉得你被骗了。
邵宁愣了愣,为什么这样说?
路归元并不回答,而是从锦盒里拿出一块碎玉,问胡大高要来一把匕首,轻轻地在断面上刮了
一下,然后将匕首摊平放在众人面前。
众人仔细看那匕首,就见了刮过碎玉的刀面上附着了一层透明的东西,若不仔细看,还不一定能发现。
厉怀明、邵宁和胡大高都用手指轻轻刮下一点在指尖捏了捏,有点软,还很黏,肯定不是玉屑。
这是什么?邵宁疑惑的问道,他非常肯定他没有在玉雕上面动手脚,那玉雕在他出门之前还是完好无损的。
而玉雕被摔碎了之后,他也一直在旁边看着,也没有人有机会在上面动手脚。
路归元怕他不相信,还将匕首递给他让他自己再拿一块碎玉来刮。
邵宁也不客气,接过匕首,又从锦盒里拿出另外一块较大的碎玉在每个断截面都刮一下,果然都刮出了薄薄的一层。
怎么会这样?邵宁惊愕的问道。
路归元道这东西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在明哥儿撞到你之前,这玉雕便是碎的。它之所以看起来是完整的便是因为有这东西把它给重新粘合在一起,还黏合得非常完美,至少你就没有看出来有任何裂痕。
所以在你被明哥儿撞了一下,锦盒掉到地上的时候,这被强行粘合的裂痕就有被震裂开来。
邵宁难以置信,愣了一愣才惊慌失措的解释道我并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是有意要拿碎玉来骗你们的!
厉怀明轻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我们知道,你邵家又不缺那点钱,哪里用得着拿几块碎玉来骗我们这几个穷人?
路归元也点头道所以我才说你被骗了!
胡大高还在研究匕首上的东西,若有所思的道这很像我听说过的一种东西。
众人都看向他,就听他徐徐的道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从南疆来的商人,听他说起过在南疆有一种树非常罕见,结的果子不能吃。
但果子流出来的汁液是透明的,还很粘稠,用来粘瓷器,能黏的非常紧,看起来就像完好的一样。若不是见过那种果子的汁液之人,只怕很难分辨出来。
厉怀明脸色有些古怪等看了邵宁一眼南疆?我记得你的未婚夫所在的范家就有商队每年都要去几趟南疆。这观音玉雕应该是你买来准备送人的吧
?听说范家老夫人常年礼佛,再过几天就是她的寿辰,这该不会是你准备的寿礼吧?
如果真是如此,没有遇到他们,等到寿宴上,观音像的问题被范家的人当场点破,未来孙媳妇竟然在寿宴上送一尊破碎的玉观音,怎么看都不怀好意。到时候邵宁只怕会被千夫所指,名声尽毁。
邵宁的脸色非常难看,乍红乍青乍白,颜色调色盘还丰富。
胡大高有些不忍心的安慰道就算这东西出自南疆,也不一定就跟你的未婚夫有关系,你莫要多想。
邵宁冷笑除了他还能有谁?我就说他准备了什么方法让我们两家父母同意解除我和她的婚约,没想到他是想到了这么下作的方法!
路归元三人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故事,眼里都露出八卦的光芒。
邵宁也是被气狠了,见有人听他倾诉,他便一股脑子全说出来。
邵家和范家同是皇商,只不过邵家才兴起不足百年,以贩卖各种珠宝玉器陶瓷为主。而范家则是做绸缎生意,是老牌皇商,前者甚得宫中贵人的欢心,后者人脉更加广博。
两家生意没有冲突,有时还能相互帮衬一下,所以人两家人越走越近,两个家族还成为了知交好友,在商场上共进退。
为了更好维护两家的同盟关系,两位家主便商定成为儿女亲家。
原来应该是范家女儿嫁入邵家,但范家主母不愿意。她本是京中一四品官的庶女,心里瞧不起商户,一心想要借着娘家的关系让自己女儿嫁给京中的官宦子弟。
如此联姻的任务就落到了身为哥儿的邵宁和范家的嫡长子范文远身上。
两人也算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了,照理说培养十几年的感情,感情定然是深厚的。但可惜事实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