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怀安闪动着泪光看向三皇子,眼里露出感激之色。
萧承宇会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厉怀安在心里微微得意,这么多人请求,皇帝和武定侯必定无法拒绝,只要皇帝答应让他和武定侯滴血认亲,那就能证明他就是武定侯的亲儿子。他嫡子的身份,就没有人能剥夺。
武定侯似笑非笑,你们真的以为滴血验亲就能证明他是不是我的亲儿子?
难道不是?众所周知,滴血认亲可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唯一可以验证血亲方法,武定侯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想到厉怀安刚才说的话,与武定侯参萧氏和质问杨老三时露出的疯狂之色,众人不禁有些狐疑,这武定侯该不是真的脑子出问题了吧?
这便是系统光环的厉害之处,受光环影响的人,不仅仅会对厉怀安产生好感,他的话也会在他们的心中埋下一颗种子,碰到适合的一点微妙的时机,就能生根发芽,逐渐壮大。
如果武定侯没有立即证明自己并有疯的话,用不了几天,这些人就会彻底坚定地认为武定侯已经完全疯了,还疯得毫无理智,到时候便会联合一起来攻讦他,请求皇帝把这个疯子逐出朝廷。
路归元隐隐有所感觉,毫不犹豫的用精神力给这些大臣们醒醒脑,才刚做完立刻就感觉到一股愤怒的视线,不用猜,肯定是系统,然后用精神力传达出了挑衅的意思,整个偏殿都冷了不少,就连气氛都有些凝滞。
那些恢复理智的大臣并没有发现在刚才一瞬间的争斗,只以为是他们的思想在变化,这是很正常的事。
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不允许自己认定的事情,被人否认,感觉就像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
武定侯哈哈大笑:刘公公,该你来说了。
随着话声落下,刘公公从殿外走了进来,众人才惊讶地发现,刘公公竟然没有和他们一起进入这个偏殿的内室躲着看好戏,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
刘公公走进来后,朝皇帝恭敬的行礼道:启禀陛下,方才奴婢已经按照路举人说的方法,找来了来自不同地方没有血缘关系的五十个宫女和五十个太监,让他们相互滴血认亲,最终所有人的血液果然都是相融的。奴婢非常确定,他们相互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众人听了后都非常震惊,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的血怎么可能会相融,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不可能!有人失声道。
刘公公转头去看那人,有些不满的道:那五十个宫女和五十个太监还在金銮殿前候着呢,李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去看看。
不少人还真生出了这样的想法,皇帝便带着众人回到了金銮殿,让刘公公去把那些宫女太监都叫进来。
这些宫女太监都是看起来比较壮实,手上都有刚刚割破的伤痕,证明刘公公没有说错,方才的确进行了滴血验亲。
刘公公又让人端来干净的碗和水,让他们当着众人的面又来一次滴血验亲,果然,他们所有的人血无论是和谁的血滴在一起最后都会一起溶于水里,盛了一碗血水。
刘公公总结道:事实证明,只要是血,不管是不是父子或兄弟姐妹,血液都能相融。
不!不对!一定是这些有问题!我明明就跟一个孽种验过,我的血和他的血并不相融!还出现了许多血粒!出声的还是那位李大人,话才说完,他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现在想要我嘴都晚了。
不少大臣都用微妙的眼神看他,这又是一个自爆被戴了绿帽的。
这刘公公对此就无法解释了,只能求助的看向路归元。
路归元首先便问那位李大人:不知道李大人将你所说的那个孽种和他的生母怎么样了?他们是否还有命在?
李大人虽然也敬佩厉怀明,却对路归元这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跑出来的举人不怎么放在眼里,被路归元这么直截了当的问起丑事,脸上神情非常不悦,眼神倨傲,冷冷的道:能把他们怎么样?留他们两个一条狗命已经是对他们的人仁慈了。
其他人都很赞同,被戴了绿帽,还有了个便宜儿子,换了比较狠辣的人,能直接把他们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在对外说是暴毙。
李大人还留着他们的命,确实算是仁慈了,至于他们是怎么个活法那都是他们罪有应得的。
路归元笑容有些幸灾乐祸:那你可真要庆幸了,没有把他们都给弄死了,否则你就很有可能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儿子和爱妾了。
李大人脸色微微一变,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归元: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只要是血,不管是人的血还是阿猫阿狗的血,都是可以相融的,这是正常的现象。不相容那才是不正常。其中肯定被人做了手脚。
李大人不愿意相信: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路归元对刘公公道:有劳刘公公,让人给我弄一些醋酸粉和新鲜的鸡鸭鹅血来。
刘公公立刻吩咐一个小太监去找来。
路归元先是将这些鸡鸭鹅的血一一滴在装了人血的碗里,果然和人血是能够相容的。
众人哗然,如果说血液相融就表明两个人有亲缘关系,那岂不是说这些宫女太监也和这些鸡鸭鹅是血亲?这简直比所有人的血都能相融还更天方夜谭!
路归元随意挑了一个装着血水的碗,将醋酸粉放进去,用竹签搅拌,不一会儿,血水渐渐产生了血粒。
路归元将碗递到李大人面前,问道:你所说的血液不相容,是不是这样的情况?
李大人震惊得整个人都晃了晃,脸色煞白,又从白转青,亲转黑,最后黑的能滴出墨来。
众人不用他回答就知道,答案是肯定的,顿时心有戚戚焉,对李大人生起些微的同情。
而有些家里也曾经试过滴血验亲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皇帝挥手让这些宫女太监都下去,吩咐刘公公让内务府每人赏赐五两银子。以前他可没有这么大方,能不想就尽量不赏,现在全国大丰收,国库也跟着充盈起来,他就没必要像以前那么小气了。
五两银子是他们两个月的工钱了,一百个宫人个个高兴的跪地下谢恩,退下了。
皇帝才到:如此看来,滴血验亲的确是非常荒谬的方法,并不能确认血缘关系。
厉怀安脸色一变,坚持的道:就算滴血验亲不靠谱,那也不能证明我不是父亲的儿子!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极了被父母抛弃的小可怜,看得让人心软。
武定侯一点都不心软,冷笑一声的:你可知我为什么那么确认你不是我儿子?因为在你出生的前十二个月,我都没有碰过你娘!
当时我们因为安氏,冷战了两个月没有同房,在她和杨老三苟且之后,我看到她就恶心,更不想和她同房。可她却在十二个月后怀胎九月早产生下了你,你还坚定地认为你是我的儿子?实话告诉你,当初安氏换子也是我默许的。
厉怀安脸色铁青,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为什么?就因为你认定我不是你的亲儿子?
武定侯颔首:不错,你既然不是我的儿子,自然不能享有武定侯嫡子的待遇。明哥儿并没有霸占你的任何东西,相反,你现在的所有一切都是抢明哥儿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