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半天,蓝桉都没说任何正事,大多都是控诉林深为什么以往不听话,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作对,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做他的小奴隶.....
毫无营养,毫无用处。
听得林深演戏都快要演不下去了。
正准备如果蓝桉在打算这样说下去,他就不装了。
给蓝桉个大背摔,结束这场闹剧,毕竟臭蛇也快要忍不了了。
这么想着,却感觉蓝桉将他抱了起来,抱出去的时候还没忘了给他裹了一件衣服,完全将他裹成了一根猫条。
黑暗之中蓝桉好像将他抱到了一辆车上,并且把他放在了副驾驶,同时还没忘了给他系上安全带。
这些都是臭蛇告诉他的。
蓝桉一路上是多么的小心翼翼,多么的避着众人,抱着他的时候有多么的紧...臭蛇全告诉他了。
........
以至于林深越感觉越不对劲。
直到蓝桉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将车开了出去,速度之快一路上尽听见街道上按嘀嘀的声音了。
有海的腥味传过来,海浪拍打的潮声此起彼伏。
车停了下来。
蓝桉应该是点燃了一根烟,坐在他的旁边静静的抽着。
估摸着时间,演戏演到现在的林深觉得他是时候睁开眼睛了。
蓝桉抽着烟观察着邻座的林深,他已经就这样看着林深看了足足有十五分钟了,直到看着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一双眼睛无比的清明,就好像从来没有被下过药,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清澈,可是这么清澈的眼睛却只能映的进一个人....
凭什么,为什么?
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
蓝桉将口中的烟一点一点的咽了下去,没有吐,就这么生吞一般的往下咽。
呛人的烟气顺着他的喉管往下逐渐的蔓延,烟气混了唾|液变成了辛辣的液体,刺激着他的口腔内壁,又顺着嗓子眼刺激着他的喉管。
不消片刻,感觉五脏六腑好像都跟着一并变热了。
处处都是那股辛辣的味道,像是一根根小针一样刺着他柔软的内在。
蓝桉。林深睁开眼环视了一周,果然他们确实来到了海边,这里像是一个堤坝,又或者是一个渡口,周围廖无人烟,连一个偶尔经过的人影都看不到。
你给我下药了?林深明知故问道。
蓝桉点头:嗯。
林深:为什么?
快点说正事吧,说完正题我才好打你啊!
老子演戏很累的。
蓝桉一如往昔的没说话。
盘区在林深肩膀上的黄金蟒也忍不了了,他不能变大本来就烦躁。
他既不能变大,又被打扰了变大后和林深的酱酱酿酿时光,就更加的烦躁,所以一开始林深让他变小别出声的时候,臭蛇就很不情愿,而现在就更不情愿了。
臭蛇从肩头盘到了林深的腰部,明明没有腿,却能黏在林深的腰侧不往下掉,并且还粘的特别的紧,蛇信子不时的吞吐出来,湿.漉.漉的滑过林深的侧腰,似乎是表达不满一般,蛇尾正不断的向下延展。
林深隔着衣服把他揪出来。
蓝傻子,我和你说过的吧,如果你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饶过你,所以...你想好你的死法了么?林深略带不解的看着蓝桉,目光里有件事情逐渐在变得清晰。
蓝桉这一副失魂落魄,借烟消愁的模样,很明显就是情伤,一开始林深还以为他是为黎宇宸来找自己麻烦,可是结合蓝桉在他昏迷之后所说的话,以及这段时间以来的异常。
本来情商就不低的林深忽然觉得蓝桉的情伤不会是......来自于他吧.......???
蓝桉将手里最后一口烟抽完,烟灰与烟蒂一同掉落在了车窗外,在林深醒过来以后,他就没有再回头看过林深,听着林深对他的质问,蓝桉也没有回答。
而是在抽完烟之后,直接起步,排挡杆拉到底,一脚油门直接冲了出去。
蓝桉!!!你要干什么?!!
林深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好像是一个渡口,在前方三百米左右是一个斜向下的大下坡,再往下便是滚滚翻涌着的海水,其间没有任何的阻挡与阻拦,如果有人要一心求死,那么猛踩油门,直接冲下去,便会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这大晚上的蓝桉是鬼上身了么?
载着他一句话不说,大晚上的过来求死??
蓝桉你个狗东西!给老子停车!!你疯了吗???林深直接从副驾驶去抢方向盘。
下面可是黑压压一片像是深渊一样的大海啊,晚上的海水最是冰凉,驶进去就算不被淹死,也要被冻死了!
蓝桉一定是疯了,一定是!
疯批男主受这么癫狂的么?还有没有人性了,还能不能沟通了??和他的臭蛇简直没法比!!!
早知道林深就听臭蛇的了,上车以后臭蛇还在林深身上游走的时候和他说呢,就让他一口咬死蓝桉吧,这个角度很好,他可以让他毫无痛苦的离去,又或者让他痛不欲生的离开。
当然,这一切都要取决于林深。
看林深怎么选,但是巨蟒确实是有这个心的。
窥探他的雌蛇,本身就应该死一万次!
林深跨过副驾驶抢方向盘,但是蓝桉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或许是要死了,所以潜能爆发了,又或者说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便也无所谓了,直接单手便控制住了扑过来的林深,将他牢牢地按在了车上,同时又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
直接一脚踩到了底。
车急速的飞了出去,已经离大海只有区区一百米了。
海浪扑打的声音震耳欲聋般的强烈,就好像沉浸在自己的耳边,又或者就是在他们的耳边拍打,大海的腥味从来没有这般的强烈过,似是连海草都被拍打到了岸边,冰凉的水蒸气已经开始在他们的身边凝结。
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就好像在逐渐的靠近死亡,靠近地狱。
那是一种从身到心都能一并被冻住的温度,就好像再也暖和不了了,再也感受不到人世间的温馨与欢乐。
人世间的一切都在林深的身后,以一百五十迈的速度逐渐的离他远去。
驾驶座上的蓝桉彻底疯了,林深从来没有见过蓝桉这副表情。
那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求生欲望,充斥着绝望与决绝。
不远万里来赴一场自|杀般的献祭。
任林深怎么呼喊、怎么捶打、怎么拉扯、怎么反抗、怎么挣扎,他都无动于衷。
过程中林深好几次已经抢到了方向盘,但是蓝桉踩油门的力道太大了,完全就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就是为了淹死而去的,而这条通往海面的渡口又比较窄细,所以林深即使抢到方向盘,无论往哪个方向拐,他们的结果最终也是会沉入海底。
就好像这是一个注定的结局,过程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
这已经是林深第n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水了。
包括前几次被按头按进游泳池、摔入温泉池,掉入温泉里,还有一次自己主动下去寻找温泉鱼儿的踪迹,就连溺水,都已经记不得到底有几次了。
这是怎么回事,林深是犯了什么水.逆了么,怎么就老跟水过不去,一次次都要往水里去呢?!
在离渡口只有五十米距离左右的时候,蓝桉才回头看了林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