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一场暖。
户外草长莺飞,春光明媚,正是春游的好时节。
两只麻雀停在窗柩上,叽叽喳喳地凑着热闹。
百里昦渊缓缓睁开双眼,头顶是墨绿色的承尘,明黄的光透过窗环绕在房梁。
他动了动左手,勉强能抬起来,被包扎得严严实实。
青色的被褥上点缀着一团乌黑的头发,是白小醒枕在榻边安睡。
百里昦渊轻轻支起上半身,不想惊动白小醒,奈何她睡得不沉,手边一有动作,立马便醒了。
白小醒喜出望外,蹦起来道:“天呐,你总算醒了!”
望着她眼底青黑一片,显然是好几日没睡好,百里昦渊问:“我睡了几天?”
白小醒打了个哈欠,道:“整整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
见百里昦渊揭开被子要下床,白小醒连忙按住他,又道:“欸~别,你还是躺着吧,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百里昦渊抓住她的手,笑道:“我要出恭(方便),你也要帮我?”
“啊?这……”白小醒忽然意识到被他调戏了,羞红了大半张脸,别开头嘟囔道,“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小心点儿,要是不方便我叫展大哥进来帮你……”
“嗯。”百里昦渊淡淡应了声,披散的长发虽遮住脸看不清表情,但那回应里都带着笑意。
白小醒撒开手,转身溜之大吉,头也不回地说:“我在门外等着,你好了再叫我!”
说罢,白小醒便快速退到天字一号房外。
她脸上臊得慌,站在门口宛如一个酒店接待小哥似的,看起来有点呆。
白小醒左等右等好一会儿,除了水的声音,也没听到屋里什么动静。
担心百里昦渊又晕过去,她抬手敲门道:“百里昦渊,你好了没?”
刚问完三秒,门从里面打开,百里昦渊已经梳好头发,换上干净衣裳。
他面色从容,眼神有光,全然不似病床上那般憔悴。
那模样,根本不像一个病人。
白小醒揉揉眼睛,问:“你没事吧?”
不是说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吗?难道是乌拉开的药有副作用,让他回光返照了?
“没什么大碍,除了手上这点儿伤。内伤我自己调养便是。”百里昦渊侧身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白小醒跟着他后脚进屋,倒了两杯茶水坐下说话:“辛苦的可不止我,香卡姑娘和乌拉都帮了大忙……你中的毒是夺命蝎,幸好香卡姑娘有经验,才能顺利帮你解毒。至于你的外伤和内伤,都是乌拉亲自给你煎的药。可你一直昏睡不醒,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兴许是我太累了,便多睡了一会儿。”百里昦渊顿了顿,又道,“明修他们呢?”
按照当初的计划,杀掉欧阳鼎天以后,他们应该立即撤下山去,如今已过三日还呆在百雀楼,事出反常,必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