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渡没明白:“回避什么?”
“就……”薛眠面带踌躇的看了一眼浴室,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包裹严实的衣服,终于慷慨赴死似的豁出去了:“你先去秦学长房间坐一会儿,我洗完就去喊你,行吗?”
眼神和动作的暗示已经相当明显了,费南渡自问再看不明白就是真傻缺了。
这孩子……是害羞了吧?
怕当着自己的面脱/光,不想跟自己“半/裸”相对,所以才着急的要赶人?
太有趣了。
不行,得逗逗他。
“小薛同学,”费南渡弯下一点腰与他平视,眼睛弯成一条月牙似的缝,笑眯眯道:“我问你,你洗澡我能出去避一避,那我洗澡呢?你能去哪儿?”
既然是怕害羞,想来同样也不敢面对他脱/光了的样子吧?
薛眠果然满脸茫然,错愕的睁了睁眼睛,然后,用试探的、小心翼翼的口吻问:“那我也出去,我、我就站门口,就站走廊等你洗好,可以吗?”
“想什么呢,傻不傻。”
费南渡嘴角一弯,不忍心逗他了,勾着脖子把人夹着往浴室走:“走廊多冷,也不怕冻着。你这么瞻前顾后的,都还没看看人家浴室长什么样呢。”
毕竟排行top1,条件也没那么差,比如浴室的设计就非常科学合理,干湿分离,洗漱台旁边有个很大的置物台,可以将脱下的衣服放进去,保证一滴水都溅不到,自然就不用在外面脱光了再进去了。
“现在放心了?”
费南渡两手搭着他的双肩,让他转过身面朝着浴室的半身镜,看着镜中人因藏不住的紧张而白里透粉的脸,还有一对蝶翼般扑簌簌轻颤的睫毛……一根柔软的神经倏的就被触动了。
像一枚冻手的冰激凌,裸/露在暖洋洋的阳光下,一点一点化开了。
倾身往前,再近一些,胸膛几乎要贴到前面人的背,能感觉到他瘦削的肩胛骨,微微有点硌。
确实太瘦。得好好养养。
温温淡淡的体热透过毛衣传到胸口上,暖了一大片,心口一阵莫名安稳。
“那挺、挺好的,那我赶紧洗完换你吧。”
薛眠一路都在结巴,眼神疯狂躲闪,不敢去往镜子那边看。身后的胸膛像一座宽阔的高山抵在背上,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踏实,可又不舒服,又依赖可又本能的想拒绝。
幸而费南渡立刻就松开了他,手插口袋吹了声口哨,勾着一抹压不住的笑往外面走:“慢慢洗,多洗会儿,你身上都没我热。”
没一会儿,浴室里就响起了淅淅沥沥下雨般的流水声,热气逐渐弥漫开来。
薛眠洗澡没拖拉,十几分钟就搞定了。等他出来,却见费南渡身上衣服从里到外一件没少,上半身是黑色夹克外套,下面一条运动裤,鞋子也没换成拖鞋,不像要洗澡的样子。
他嘴里叼着一根还没点的烟,见薛眠好了,招了下手让他过来:“秦笛刚刚打电话说他们几个肚子饿,出去宵夜了。你要不把衣服换了,我带你过去?”
“我……我不去了吧……”薛眠身上穿的是酒店提供的纯白色睡袍,他洗了澡又洗了头,一头乌黑柔细的短发正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一边用毛巾擦一边道:“我不饿,你要是饿你就快去找他们吧,我呆这儿就行。”
“确定不去?”费南渡很自然的拿过他手上的毛巾,叼着烟低着头,开始替他擦起头发来:“飞机上没吃饱,被他们电话里一喊,我还真饿了……头,低点,脖子那儿没擦到。”
薛眠都还没看清对方的动作毛巾就不翼而飞了,不过他这会儿太困了,没反应力去管这个了,听话的低下头,乖乖被人侍候着,迷瞪瞪的道:“真不去了,我不饿,就是有点困。”
“困了?”费南渡一只手继续着擦拭的动作,另一只手移到一节雪白纤细的后脖颈上,力道轻中带柔,小心翼翼的给小朋友按起摩来:“那就不去了,等头发干了先睡吧。”
“嗯。”
薛眠点点头,捂着嘴巴打了一个深深的哈欠,稍稍闭上眼睛,乖顺的任由对方一双手分别耕耘在自己的脑袋顶和后脖颈上。不管怎么说,这感觉挺舒服的,暖暖的,很踏实。
忙和了十几分钟终于把头发擦干,费南渡叮嘱了薛眠几句酒店住宿安全问题,确认他一个人真没问题,这才下楼打车找秦笛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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