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东西?
眠眠哥??
薛眠和费南渡几乎同时转头看向对方,眸中神情如出一辙,里里外外只写着一句话——他这发的什么疯?
费西瀿火急火燎的从餐厅门口往这边跑,左手举刀,右手提叉,对着费南渡就是一通暴喊:“怎么这么磨叽,有车开的还来这么慢!我都在这傻等四十分钟了,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费南渡面无表情的觑他一眼:“有病?”
“有!”费西瀿豁出去了:“我他妈的都要饿死掉了!”
“再说一个脏字试试。”费南渡当即抬起手指他。
“那你还指我呢!”费西瀿饿得五官都扭曲了:“你太没礼貌了,我要告诉妈妈!”
“闪开。”费南渡手贴着他的脸一把推开,这回连看都没看一眼,牵着薛眠就往订好的座位走去。
薛眠全程憋笑,忍得肚皮都疼了。他实在太喜欢看这对兄弟的斗嘴日常了,简直有钱都买不到票。
空中餐厅四面都是透明的幕墙,vip桌位全部靠窗,每一个位置都是欣赏夜景的最佳角度。费南渡领着薛眠落座,服务生拿来餐单,他将餐单摊开在薛眠面前,让他喜欢什么就点什么。
“喂喂喂!”坐在对面的费西瀿敲着桌子发出不满的抗议:“你们都不问问我要吃什么吗?!”
薛眠正准备点菜,一听,这就把手里的餐单递了过去。费南渡半路一拦,把餐单又按回了薛眠手里,朝费西瀿道:“能早到四十分钟,不知道提前点好自己的怪谁。”
费西瀿登时气得无话可说,只能拍着桌子喊服务生再拿一份餐单过来,对着图片挨个找价格——反正好不好吃不要紧,关键是数字得给力,专挑贵的来。
哼,看我吃不穷你!!!
薛眠点菜倒不折腾,一荤一素,剩下的交给费南渡。这家餐厅主营是海鲜自助,但也接受客人点单,大部分食材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薛眠对海鲜轻微过敏,不过也不是一口都不能吃,所以来了之后看到餐厅是做海鲜的,没吱声,就怕自己破坏了气氛。
“……哎呀,眠眠哥你怎么只点了一盘炒青笋?我们来这里是吃海鲜的,那些你都没点吗?”几盘菜端上桌,费西瀿定睛一看,发现六大荤一全素,其中三荤是他的杰作,可一盘碧油油的青笋被放在最中间,夺走了他全部的目光。
薛眠“啊?”了一小声,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睛。
“不够就加,人家喜欢吃什么要你操心。”费南渡冷嗖嗖的扫了对面一眼,拿过薛眠的杯子给他倒果汁,又补充一句:“还有,这称呼谁教你的?以后不准喊。”
“你有毒吧!我高兴喊眠眠哥什么还要听你指挥啊!”费西瀿一叉子叉进费南渡面前的盘子里,薅走了一大块鲍鱼肉。
“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毕竟这顿是我请。”费南渡从餐盘里夹了一只长尾大虾,十指节奏从容,开始慢条斯理的给虾剥壳。
“你——”到底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费西瀿被噎得一脸幽怨,只能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埋头去吃盘子里的肉。
薛眠全程一直展着笑脸,说实话,这样的氛围虽然吵吵闹闹,但他觉得挺高兴的。费西瀿没把自己当外人,他也逐渐融入进了费南渡的生活里,互相身上都不再只有在学校里才能看到的那些面,他们正在展示给对方自己更多隐藏的模样,更深入的喜好和习惯,现在都一点一滴的被充实着。
他们在越来越完整的认识彼此。
费南渡剥了一整盘虾,递给薛眠的时候顺口问他需不需要蘸料汁,对面费西瀿不禁看得眼红,死死盯着那盘红通通的虾肉目不转睛。薛眠实在是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勺子给费西瀿分了一半虾肉过去。
“他有手有脚,不用管他。”费南渡冷淡道。
不过说是这么说,表情也够冷漠,但到底没阻止薛眠的借花献佛送货上门。
“你今天就是看我不顺眼了是吧!”费西瀿一把抢过盘子护在身前,气咻咻的控诉道:“要不是家里阿姨做的饭太难吃,老爸又扣了我的零花钱,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啊!”
“有的吃就闭嘴,哪来这么多废话。”费南渡满脸冷酷无情,一个眼神扔过去,费西瀿立刻就发蔫了。
“大家别吵了吧,好好吃饭不是很好吗?”薛眠颇是无奈的出来劝架,一人给倒了一杯饮料,勉强先保住了面前的餐桌。
两方心平气和的安稳了一会儿,期间又添了两个费西瀿爱吃的菜,正在这时,薛眠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南渡——”
三人应声回头,几秒后费南渡推开座椅站起身,走过去和来人击了个掌,面带微笑道:“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