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知多久,我竟然来到了沙漠边缘。我突然想起,我所在的地方,就在沙漠边缘。沿着沙漠边缘走,一直走。
天有些蒙蒙亮,我肚子也有些饿了。
我才发觉我偏离了沙漠边缘,太过恍惚了。我本来想着走回去看看,结果听到了不远处的声音。我偱着声音而去,突然发现,是从坡下面传来的。
那是一群劫匪,看看我身上的装扮,和他们一样。
我很平静,平静得不能再平静,这些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突然一阵娃娃的哭声吸引了我,我被吸引过去。
一个小女孩被劫匪们抓住,肯定性命不抱了。我一想到这里,心里就觉得可惜。我到底怎么了?怎么还想到可惜上面?我不该是平静吗?
到最后现实和想法不一,他们并没有把小女孩杀害,而是带上。他们要干什么?建立一队的娃娃兵吗?我想起了我那地方,好像也是在着手在办这件事情。
没有那么巧的事,只有一种可能。
我跟了上去,果真,就是和我一个地方的。
我算是回到了我的“大家庭”,众人都很惊讶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刚刚在我房间还没睡一会儿觉,就有人来骚扰我了。我非常平静,听清楚来人的意思后,来到了父亲的车里。
我已经不太认识他了,凌乱的头发,还有一些皱纹。
“嗯。”
他拿了一盒烟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摇摇头表示不要。
“司务南哲死了?”
他也很平静,我是随他的性格吧?
“嗯。”
“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嗯。”
当他发现,我的视线不在他的身上,也就没了语言。随着我的眼光看去,是一群娃娃兵。
他一下懂了,看着那一群娃娃兵说着:“原来你是想的这个啊。”
没过几天,我就成了教官。她也在里面,听她说,她好像姓许。国语我有些恍惚,还好都是代号,不用那么麻烦。
我都有些……忘记国语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我看着小许,以后就是我带着他们。
每天的训练让我享受了充足的教练精神,至少满足了我这虚伪的嘴脸。
第一次带着他们行动的时候,我记得是在三个月后,一个晴天霹雳。那会儿雨很大,我告诉他们要干什么,以及什么时候集合。
雨噼里啪啦,落在我这十分厚重的增高靴上,只不过不同于血的颜色,黑色而已。
我知道这一次,绝对有许多的红色。
他们都是炮灰,如果能凭借幸运和实力,颠覆炮灰这两个字存活下来的人,在以后才会加以使用。可能只有一半,可能五分之一。
所以,才有那么多娃娃兵。
我看着一张张面孔在我眼前路过,以后都会忘记的。可是有一张,就是那天的小女孩。她不是越南人,脸上透露着彷徨,不知道该干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一定不会存活下来,因为,无论什么时候,迷茫最容易死人。
我心里有着莫名的感觉,她训练的时候就非常矫情,小孩子的把戏。刚开始的哭闹,到后来的只有默默接受。现在也还没有太多的改变,还是那个样子。脑海里全是她的事情,我摇了摇头,现在不应该想的是这个,应该回去通知李长官,可以开始动手了。
我快速回到营地,报告了当时的情况,他们准备开始侧面进攻,而我,竟然是原地待命。
我耐不住性子,原本那么平静的我,没有想太多,直接一下蹭起,走出了帐篷。
我带上了美瞳,用鸭舌帽和围巾掩盖了自己,我那虚伪的嘴脸,真丑。
没有增高靴子真不便,我暗骂一声,特别是一个水坑踩进去,一只脚全湿了。
我在行动地点寻找着她,我竟然也开始了迷茫,她死了就算了,如果……没死。
可是,上天好像替我做了决定。
砰!
四点钟方向开始有了枪声,我躲在阴暗处,心里也被震住了。可能是她,我朝着四点钟方向快速靠近,终于,我看见了她。
小许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此刻,枪头离她不过一米。她旁边倒下了娃娃兵的一员,是个男孩。我看了看情况,想着怎么出手,既然声音出来了,也就不怕暴露了。
我握住手中的枪,一通乱扫,来不及看她的眼神,就拉着她离开那里。我感觉手中热热的,像是有什么发生了,我无法分心感应,只怕有人来往这里会发现我们。
我选择了一个长方形的垃圾桶里,躲在里面,她就在我的对面。黑暗中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或许一把刀子就比划在我的脖子上。
但是,我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