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说完这句话,通话就断了。
听到忙音,郁时青眉心微动,脚下一转快步走向门口。
事发突然,他不清楚江虞那边的情况,可他知道,江虞不可能拿易感期开玩笑。
等到了电梯,他才注意到身上只穿着浴袍,很不符合江虞的着装标准。
但没办法,现在没有多余时间用来关注这些。
“叮——”
走出电梯,郁时青轻车熟路来到江虞门前,正要按门铃,就看见门缝透出一丝亮光。
房门虚掩着。
郁时青推开门。
霎时,一股浓烈而霸道的龙舌兰气息扑面而来!是江虞的信息素。
郁时青倏地蹙眉。
闻到同类释放的信息素,他压抑着被挑衅的本能天性,往前走了一步。
“江虞?”
说着,他反手合上房门,目光在宽阔的客厅里搜寻,“你在哪。”
没人应答。
郁时青左右看了一眼。
他原本住的房间还和他走时一样,房门紧闭,江虞卧室的门却是半开的。
“江虞?”
这一次,卧室里传来江虞的回应。
“我在这。”嗓音听起来比电话里更沙哑干涩,绷成一线,显然忍耐到了极致。
郁时青转身过去。
然而越往里,信息素的味道越浓郁。
空气中跳动着易感期alpha躁动的敌意,郁时青紧蹙着眉走进门内,一眼看到倚床席地坐下的江虞。
江虞身上也穿着浴袍,大概发作得迅疾,浴袍看得出来只匆匆披上。
他背靠床沿,低着头,不受控制爆发出的信息素很不稳定,让他眉头紧锁,薄唇抿直,修长双腿一屈一直,占了床边过道。
听到郁时青走近,他睁眼看向门口:“你来晚了。”
没有责怪,只是陈述。
郁时青注意到,他搭在屈起膝上的手里握着抑制剂的玻璃瓶,已经空了。床头柜上是打开的药箱,里面还有六支。
从灌满房间的信息素来看,易感期抑制剂的确对江虞没起到作用。
但正经作用没有,副作用还是有的。
由内而外的虚弱让他只能坐在原地。
说完话后,他抬手伸向郁时青:“扶我一把?”
郁时青对抑制剂的副作用也很了解,已经走到他身旁,闻言俯身下去,双臂穿过他腋下,把人直接揽在怀里,抱他坐在床沿。
江虞松手,空玻璃瓶摔在地毯上,砸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你的易感期不是七天?”扶江虞坐稳,郁时青退出一段距离。
和另一个alpha在易感期间有这样亲密的接触,江虞的信息素又开始了新一轮躁动,释放出本能的敌意。
“是七天。”江虞却抬手抓住郁时青浴袍的前襟,漆黑的星眸滚涌着难以言喻的迫切,“比起研究这个问题,你不觉得,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该做吗。”
郁时青会意,重新上前一步,俯身扣住江虞腰身,另一手搭在江虞肩上。
想到前两次江虞疼得颤抖,他先说一句:“忍一忍。”
“别废话了。”他说话时的温润呼吸喷洒过来,江虞不自在地侧过脸。
要在压制信息素的同时抵御对同性靠近的反感,郁时青知道他很不好受,于是不再说话。
下一秒,江虞感觉到他的唇贴在颈侧,微凉,柔软,立即牵引出一片战栗。
第一次面对面标记。
郁时青听到江虞屏住了呼吸,只是很快,一声隐忍的闷哼又在耳边响起。
江虞猛地抬手抓住郁时青颈后的衣领,用力得骨节发白,攥住他前襟的手也不知何时缓缓滑下,按在他的手腕。
郁时青听到耳边颤抖短促的呼吸,感觉到抓住他手腕的紧得出奇。
没多久,标记结束,他从江虞颈侧抬起头。
江虞的手没有松开,可失去力道支撑,正往后倒。
郁时青搭在他肩上的手掌顺势扶住他的后背,单膝跪在他腿侧,慢慢把人放平。
江虞还阖着眼,正皱眉克制着难以克制的喘息。
他的手还在后领,郁时青曲肘撑起上半身,就近看着他的脸,视线扫过他泛红的眼角,移到一旁。
“江虞,放手。”郁时青说。
江虞像是没有听到。
郁时青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又回眼看他:“江虞?”
江虞才睁开双眸,一眼和他对视:“什么?”
声音喑哑,呼出的气息自然和他纠缠。
郁时青说:“放手。”
这样的亲近,让他多少有些不习惯,话落就要起身。
被江虞一把抓住——
“别动!”
郁时青停下动作,垂眼看他:“怎么?”
但已经不需要江虞回答。
隔着两层单薄的浴袍,两人下肢紧贴,稍有动作就有摩擦。
江虞话音未落,脸色已经黑了大半,可身体的反应不受情绪控制,也无法隐瞒。
郁时青往下看了一眼,眼底渐渐爬上笑意。
江虞咬牙说:“不准笑!”
郁时青神情坦然:“我没笑。”
江虞的心情没得到任何好转。
脸上没笑,心里笑了。难道他会看不出来吗!
郁时青说:“还不放手?”
江虞才注意到两人的姿势,脸色更臭了。
可松手之后,看着郁时青缓缓拉开距离,他忽然鬼使神差,又攥回郁时青的前襟。
“先别走。”
郁时青低头看他:“怎么?”
江虞回过神,目光触及郁时青被他拉扯半敞的胸口,下意识收回手。
刚才一瞬间的举动连他自己都说不出道理。
半晌,他说:“帮我把头发吹干?”
“吹头发?”郁时青看着江虞早已经半干的短寸。
不过想到江虞一向毛病多,他没有拒绝。
把江虞扶起坐正,郁时青去浴室拿了吹风机。
江虞头发变短,干得很快。
郁时青帮他吹完,正收线,突然听到他冷不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