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这回事,其实完全是以讹传讹,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传成这个样子,挺莫名其妙的……”东瓯市瓯城区的某小区内,季仙西看着眼前屏幕中,神情纠结而郁闷。
画面中,江森坐在一间貌似是书店的二楼,书店的楼上楼下,挤满数不清的年轻姑娘,大部分都站着,双手捧着心口,眼里泛着亮光,痴痴看着画面中唯一说话的人。
江森侃侃而谈,显得无比平心静气,身上穿着件国家队的加厚外套,看起来朝气蓬勃,元气满满,而且最关键是,哪怕是自认为可以担任江森“仇人”这个角色的仙西同学,到了今时今日,也不得不承认江森确实卖相不错,生了一副好皮囊。
可这样一想,季仙西不由得就更生气了。
妈的!明明这几天眼见着江森就要臭掉了,这特么的怎么就翻身了?
“我们专业运动员验尿是这样的,每次都会保留好几个样本,按照惯例呢,国际反兴奋剂组织那边,是要留两个样本,就是a瓶和b瓶。
但是有的时候就怕出意外嘛,那我恰好又是在申医上学,所以我们田管中心和学校沟通后,我从去年九月份世锦赛拿了冠军回来开始,我们学校这边,就开始给我留c瓶样本了。
也就是每次国际反兴奋剂组织过来找我要小便样本的时候,我们学校的生化实验室——应该算是国内比较顶尖的生化实验室了,就会也给我留一点同样的样品。所以我们上学期队里有个笑话,就是没有一滴江森的小便可以流进小便池,全被验尿机构拿走了。”
书店里的姑娘们听江森满嘴嘘嘘,这时候居然还笑了出来。
江森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往下说:“所以也就是说,我的小便样本,不管是a瓶、b瓶还是c瓶,其实里面装的都是相同的东西,相当于你从河里舀一瓢水,装进三个瓶子里。这样如果a瓶验出来有问题,为了证实这个检测过程的公正性,我们还可以再检测一下b瓶和c瓶。那我们队里对我比较重视嘛,因为毕竟今年接下来,马上要参加奥运会的好几个项目,一共是五个项目,承认了较重的责任,所以一直以来,我身边还安排了好几个每天跟我同吃同住的室友、教练还有我自己聘请的助理,就是这位,也是我沪旦的学长校长……”
江森指了下叶培。
画面镜头给到叶培,叶培大方地跟镜头打个招呼。
“那这些室友、教练还有学长,他们也承担了很多科研任务。研究内容,就是被人拿来研究,作为参照物,我的小便进不了小便池,他们也别想活得那么体面。所以我被验尿的时候,他们因为跟我的日常饮食都是一样的,所以也要留尿给我们学校的生化实验室。那我留给学校的样本,不是c瓶嘛,他们的就是c2、c3……最多的时候,能一路排到c9……”
“哈哈哈哈……”
书店里笑点低的姑娘们,这下笑得更加大声了。
“不过这次验尿结果出来后,我心里虽然一开始还是挺犯嘀咕的,心想怎么会呢?我无非也就是过年回家一趟,吃了几顿饭,该不会我们那儿的养猪场给猪喂瘦肉精什么添加剂了吧?但是到了当天晚上,也就是我的a瓶显示检验结果阳性之后,大概不到三个小时之后吧,我马上就又淡定了。”
江森看着全场,露出微笑,“因为我们学校很快就给我做了c瓶的检测,检测结果是阴性,以最科学的态度,坚实而有力地证明了,我根本没有服用兴奋剂,也没有吃到含瘦肉精的猪肉,充分维护了我们东瓯市养猪业的信誉。东瓯市猪肉,健康的肉,放心的肉!”
“哈哈哈哈哈哈……”
台下瞬间笑风。
江森这时随手接过叶培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一口润润喉,然后等台下笑得差不多了,才接着往下说:“所以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清白,关键还是不能给家乡父老和祖国的形象抹黑。而且为了以防万一,叶培学长那天也做了检查,c2瓶也同样显示阴性,对照组也完全没有问题。并且不仅那天做了,就在今天早上,我们还带着那天晚上没用完的样品,一直放在保温箱里的,今天早上,又拿去曲江省化学院第三实验室做了检测,把最后一点样品全都用掉了,结果还是证明,我的c瓶以及对照组c2瓶,是干干净净的。”
啪啪啪啪啪啪……
“江森!我们相信你!”
“二哥加油!”
伴随着姑娘们的喊声,台下掌声一片。
“谢谢,谢谢大家的信任,真的非常感谢。”江森微微鞠躬,又继续道,“不过其实呢,我们一开始是没必要做这个c瓶检测的。因为当天晚上,我们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国际反兴奋剂组织申城办事处的人,既然a瓶是阳性,那我们就希望能赶紧把b瓶也拿出来做一下,不管是寻求真相也好,哪怕是我真的尿液有问题,也至少抓紧出个结果。
只要这个过程是公正准确的,我本人和我们田管中心,肯定是会照章办事,该怎么样怎么样。当时他们国际反兴奋剂组织申城办事处那边,他们的办事处主任贾忠孝贾主任,也第一时间就同意了,说会尽快安排出b瓶的结果。但是第二天,也就是一月三十一号,其实也就是大大大前天吧……没过几天,那天早上我们训练中心的副主任卢建军,还有我的田径主管教练苗工宽,我私底下叫他们老卢和老苗,他们真是火急火燎,早饭都没吃,就跑去要结果了。
可到了地方后,却发现他们反兴奋剂中心的办事处办公室门没开,等了好久,才知道他们居然放假了。明明头一天晚上还约好,结果第二天居然放假,就显得很不职业,是不是?”
台下的姑娘们纷纷点头。
江森继续吐槽:“可是这还不算,后面还有更不职业的……老卢和老苗因为很着急嘛,就直接找到他们验尿的实验室去了。到了那边的实验室,我们才知道,办事处的那个贾主任,是前一晚凌晨两点多,坐飞机连夜离开申城的,说是雪灾,飞机票很难买,格外思乡心切,就走了。然后那边实验室的值班人员就跟我们说,没有贾主任在场,按照程序是不许打开b瓶的。所以为什么我们到现在一直没给出特么正式的回应,那不是我们不想回应,是国际反兴奋剂组织那边,他们根本不给结果啊,连结果都没有,我们怎么回应?
所以今天说到底,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只能先把申医生化实验室,还有曲江省这边的检测结果先拿出来,让大家先看一样。样品是同样的样品,和我交给国家反兴奋剂组织的a瓶和b瓶,是同一份,区别就是可能出来的时间,晚了零点零几秒……”
“咦~”台下有小姑娘感觉生理不适地叫唤了。
江森笑道:“诶,怎么还带嘘的啊,我又不是讲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