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即指人们的心田,也即所有众生本有的犹如虚空一般的如来藏的光明。“插秧”动作是指代人们日常生活中身口意的一切所作所为,如睹物闻声、行走坐卧、语默动静等。
插秧诗要洗净秧根,更有利于苗的成长。而这些根,说的也是人六根,即眼、耳、鼻、舌、身、意。
秧根清净是插秧的道,六根清净,则是人修道根本。
看似退后的人生,实际上就是在向前走。
这是大智慧,常人难懂。
林小婉洋洋洒洒的介绍,车夫认认真真聆听。听罢,更觉得这首诗的高远。
他说:“林姑娘还真博学多识。”
“不过是背了别人的诗罢了。”林小婉笑道。
此时,常青学院内。
本该散去的众人,此时都愣在原地,为林小婉的一首诗而震惊。
即便他们大多人悟不到这首诗的真谛所在,但都能摸到边缘。这个边缘,就足以让他们有此表现了。
当然,也有不明觉厉的。
比如宋大宝……
宋大宝边吃边笑着:“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啊?”
“刚才那漂亮丫头念的诗,多好啊。你们怎么都不聊聊?”
“平时你们都不这样啊。”
然而,没人理宋大宝。
宋大宝嗤笑一声:“切,傻子。”
院长把刘阳带到书院里,后院的一处单独的房子外,对刘阳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闲暇时候帮我照顾照顾园子。书院里有不少藏书,你都可以拿来看。不过记得看完了要放回原处。”
“是,院长。”
“你不用拘谨。虽然我说了要亲自教你,但你平日还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吧。我总会有些事情要忙。”院长说。
“是,院长。”
“嗯……我有些事想问问你。”院长沉思片刻后问道。
“院长您问。”刘阳立刻站直了身子,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我说了,不用拘谨。”院长笑道。进了屋,让刘阳一同坐下,然后才问他:“你们姐弟俩,是不是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
刘阳不知道为什么有此问,摇头道:“不是。林小婉的娘是我的亲大姑,无论是我家,还是姑父家,都只是普通人家而已。”
“那林姑娘可曾跟随他人学习过?”院长又问。
“应该没有。”刘阳摇头。
他虽然认识林小婉的时间不长,但这些时日住在家里,听刘氏说了许多他们之前的事。
以前他们的生活,可谓是悲惨至极,根本不会跟别的先生学习。
但是林小婉也算是有奇遇,刘氏说过,不要跟别人说,否则说不准会引来什么麻烦。刘阳是个能藏住话的人,他也不傻,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自然不会告诉院长实情。
问完刘阳,院长更想不通了。难道林小婉就是如此天赋异禀?但那首诗可不仅仅是单纯的一首诗,林小婉这个年纪,又怎么会写的出来?
他还算平静的,梁洪和贾地一就不行了。
梁洪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质问贾地一:“你承认什么!你说,你怎么就承认了,啊?”
贾地一面色也很难看,面对梁洪的不停质问,终于忍不住,反驳道:“我不承认能怎么样?那首诗你也看到了,别说是我,就是你,给你一年时间,你能保证写出来超过它的么?”
“我怎么不能!”梁洪嚷道,“你就应该死不承认!这不是还要我呢,我说它不行就是不行。没想到,你居然自己就承认了!”
“梁老师!别丢人了好么!”贾地一十分无语的说道,“那首诗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不到睁着眼睛说瞎话。真要像你说的这么做了,那你我师生二人,就彻底变为别人的笑话了!“
“贾地一!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梁洪气的吹胡子瞪眼,咆哮着。
平日里,什么时候对他不是恭恭敬敬的,这是要造反么?
咆哮过后的贾地一冷静了不少,长出一口气,说道:“对不起老师,我失态了。我不是冲您,就是……我觉得,事已至此,那就这样吧,不要再想了。不过是书院里多了一个人,对我们没有丝毫影响。”
“过去了。”
梁洪却是咽不下这口气,嚷道:“怎么能就这么过去了!刘阳……我肯定不能让他在学院里好好过,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贾地一皱眉:“老师,你三思。”
在贾地一看来,这就是花样作死啊。事儿过去了就算了,怎么还要闷着头往上撞?
难道没看到院长脸色都变了?
你梁洪在院长眼里算什么东西,难道你自己不清楚么?
但贾地一还是要劝道:“梁老师,真没必要再较真了。不过是丢了些面子,不影响的。这书院里的人,还是会一样的尊重你。”
“但是,如果再做什么惹怒了院长,可就没有以后了。切莫因为一时的气愤,断送了我们自身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