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的压力太大了。或者说，姚氏的压力太大了，而这些压力，都落在了他身上。
“我知道小婉姑娘并非那样的人。”佟掌柜顿了顿后说道。
林小婉看出佟掌柜的窘迫，故意拖长了声音问道：“是么？”
只见佟掌柜脑门的汗都要流下来了，他伸手抹擦了一把，然后又点了点头，道：“当然。小婉姑娘的为人我还是很清楚的。”
“那，佟掌柜您既然这么清楚，为什么现在还这么紧张呢？”林小婉还在演着戏。
“有么？没有……是热的，热的……”佟掌柜有些慌乱的掩饰着。
林小婉也不再说话，就盯着佟掌柜看。
佟掌柜下意识的闪躲着，不去看林小婉的眼睛。但是又觉得这种行为就是在默认林小婉说的话，又只能硬着头皮跟林小婉对视。
矛盾。
而且尴尬。
过了一会，只听林小婉噗嗤一笑，说道：“佟掌柜，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挺好玩的，嘿嘿。”
佟掌柜这才意识到，林小婉是有意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表情，就是为了看他的窘相。
这个丫头……
佟掌柜都给气笑了，说道：“小婉姑娘这是拿我寻开心呢啊……”
“也不是啊。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的，没骗佟掌柜您。”林小婉解释道，“不过，您说的对，我仔细想了想，确实让吴景站在明面上更好一些。”
“顺便把他变成你林小婉的人。”佟掌柜翻了翻白眼，还是有点小生气的。
林小婉也不哄，笑着说：“佟掌柜您要是这个态度，那我可就走了昂……我的铺子要开业了呢，我这个东家不出现，还真是不太好呢。”
佟掌柜秒怂：“好好好，我错了，给小婉姑娘赔不是了。小婉姑娘深明大义，这是给我家吴景成才的机会，我姓佟的，在这里给小婉姑娘鞠躬致谢，感谢小婉姑娘的慷慨。”
说着话，佟掌柜作势就要起来给林小婉鞠躬。
林小婉听出这话里的戏谑来，但还是得拦着，说道：“别别别，您这是折煞我了。您快坐好了吧，该谈啥咱们继续谈，抓紧谈，也不能真的把吴掌柜一个人丢在那边呀。”
佟掌柜自然也没这么打算，所以林小婉一说，他便收了玩笑，正色道：“小婉姑娘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太匪夷所思了。没办法，只能再向你求证一遍，真的，有十四本之多？”
林小婉此时已经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对面熙攘的人群，听着那人声鼎沸，会心一笑。
人群中，她看到了辛甜儿。她安静的坐在那里，旁边站着白菊和明兰，她们的视线都落在站在铺门正中的吴景。
吴景神态自若，自信满满。向众人表示着欢迎和感谢，而后开始了铺子的介绍。
林小婉边听边看，边回答着佟掌柜的话。她说：“暂时是这么多。”
佟掌柜谨慎，继续问道：“每一本有多少内容？大概需要多久完成？”
“每一本大概百万字吧……每天万字算，也要三四个月吧。”林小婉粗算了下。
毕竟要手抄，这个工程量还是很大的。
再一想，林小婉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手是不是得废？
“什么？”佟掌柜又不淡定了。
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要受不了了。
林小婉本来就一心二用，在看着吴景主持着店铺开业，说的有点漫不经心，被佟掌柜这突然的一嗓子就给吓到了。回过头，苦着脸，说：“怎么了，佟掌柜？咱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真的，我怕被你吓的从窗户这跳出去。”
“我要是完了，那就泡汤了。”
佟掌柜赶紧给自己松了口气，刻意压低了声音，又有些迫切的问：“这一本的字数就如此之多，可以出版多册……但让我惊叹的是，如此旷世之作，小婉姑娘你只用三四月就可完成，未免……”
林小婉：“佟掌柜您都没看着东西呢，就说是旷世之作了？”
旷不旷世的不知道，反正是火的一塌糊涂。
“就这取材立意，足以流传。”佟掌柜毫不吝啬的夸赞一番，而后说道，“如果小婉姑娘你没意见的话，我希望你能尽快写出一部分来，我好拿给夫人看，然后拿去书坊印刷。”
之后就是宣传了，这方面的经验林小婉没有，也不多问，她相信，佟掌柜一定能做好。
想了想，林小婉问：“不知道佟掌柜说的尽快，是想让我有多快……另外，需要写出来多少才可以？”
“能有多快就多块吧……内容的话，小婉姑娘你看着来就好，不要太少。”
林小婉眼一翻：等于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