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究竟是低估那里的伤情,即便是羽毛落上去也会疼的人头皮发麻,这一口气,直接将最深处的伤口吹得瞬间恢复了感官。
即便是在昏迷中,也蛰的顾然眉毛狠狠的蹙了一下。
重珉感受到身下人的僵硬,骤然心里酸涩了上来,连他轻吹了一口气,都疼成这般吗。
在鸾车上那次,他远比这次更加残暴,更加不知收敛,那时他该伤的多重!
他只折磨着那人将将到了鸶雨泉,从未见过水下的样子,他那时,怕不是,疼得快要昏厥过去了。
想着,一滴晶莹的液体竟毫无知觉的跌落在了白翎的脸上,看上去却像白翎哭了一般。
他面皮那么薄,这次是再怎么也不会肯去鸶雨泉了,他也不敢让他像上次一样走那么长的路。
重珉想着,用帕子轻轻抚去了那里的血污,用了灵气抚在白翎的后颈,逼着他睡过去,亲手将药一点一点的送了进去。
只是他越送药越心惊,到后来竟是手抖得连药都拿不稳了,将将的将药搁在了顾然床头的地方。
终归是上好的凝露,带着清凉甘甜的味道,那人似乎也不是太难受了,比起刚才,连眉头都平了些许。
重珉轻轻的松了口气,将狐裘拉上来盖在白翎的身上,声线嘶哑阴郁,却带着虚弱的企盼:师尊,不要和裴夕走,我只试你这一次,好不好
只要你不和裴夕走,我就再也不提两万年前的事。
我给你找上好的容器重塑内丹,你要回云霄宫我们便住在那里,还和以前一样,我喊你师尊,好不好。
重珉伸手拨开那人眼前的头发,那人瘦的不成样子,眉眼间却依旧能辨认出两万年前那个清风霁月的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