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现在被一股一股的鲜血打开,狰狞可怖。
那是他的骨头续上去的筋脉, 如今, 又被他亲手扎穿, 算不算, 也给小银子抱了仇。
林弦歌眼睛没眨, 不过片刻,便毫不留情的将尖锐的骨刺□□。
一瞬间,他好像听到裂帛的声音, 朱今辞咬牙抑住闷哼,身形因为剧痛晃了晃,手下的力道却不肯松一下。
贺凉想上去阻止,却被他一把挥开,林弦歌没有理会他,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朱今辞死。
他根本不想多费口舌,拿起鲜血淋漓的骨刺,重新朝自己的胸口扎去。
他受够了。
朱今辞也受够了。
让他去死,是唯一可行的解决办法。
只是这次,他刚抬起手,就被朱今辞抓在了半空,他用的力道极大,几乎要将他的手腕折断。
咣当一声,林弦歌终于承受不住,让断骨掉了下去,朱今辞却像失去了所有反应,任由自己破了一个洞的手掌因为动作再度撕扯开来。
林弦歌终于爆发,他没有力气反抗,只嘲讽的笑道:朱今辞,我想死,你认为你能拦得住我吗?
即便你今天赶到了,明天赶到了,只要你不时时刻刻都清醒的看着我,总有时候我会死在你面前。
现在这样,有意义吗?
朱今辞心里突然被重锤狠击了一下,披散下去的头发露出半截脖子,青筋暴起,他终于开口,嗓子像被钢丝刮过,透着彻骨的恨意:贺凉,现在就去大理寺,将镇国公府的人带来。
说罢,他低头看向林弦歌,声音残忍冰冷:你想死是吗,好啊,当着你父王母妃的面去死吧。也了了他们最后一桩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