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西装革履的亚尔修斯发丝凌乱,领带也散开了,此刻正狠狠瞪着不远处的两人,准确的说是那个和他拥有一模一样长相的男人。
对,一模一样。
他顶着他的脸,正在骗他妈!
第29章 找崽崽的第二十九天
如同照镜子一样的长相让亚尔修斯怒不可遏,他没有双胞胎,对方不可能是他的兄弟,只能是心怀歹意之人伪装成他的模样接近妈妈。
他的声音具有极强的穿透性,对蒲心来说很熟悉,她立刻回过头,看到又一个修修崽崽时,茫然的眨眨眼,身边的崽崽却将她推开,迅速后退了两步。
“亚尔修斯”显然有些紧张,他飞快看一眼不远处的正版原装,咬了咬牙根,忽然后悔伪装成亚尔修斯的模样出现。
他的胸膛里,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像偷偷做了坏事才有的心虚感。
他咽了口唾沫,让自己保持冷静,旋即对着不远处的亚尔修斯露出恶劣的笑容,“来的真快。”
他说话时眼尾上翘,眉宇之间带着明显的挑衅,如同奸计得逞的小人。
亚尔修斯果然被气得七窍生烟,取出别在腰后的悬浮枪,指着他道:“你是什么人?想对我妈做什么?”
他重复了刚才的问题,语气要更恶劣。
像个夹心饼站在中间的蒲心,看看这个崽崽又看看那个崽崽,眼底掠过一阵又一阵疑惑,她侧身挡在“亚尔修斯”身前,仰头询问道:“崽崽?”
小薄公英还没自己的肩膀高,疑惑中带着试探的语气击中“亚尔修斯”的内心,他从未被人以如此柔软的语气叫过崽崽,这该是对三四岁还没有长大的孩子的称呼。
他忍住心头的异样感,冷笑道:“叫谁呢?谁是你的崽崽?”
他后退一步,与蒲心拉开距离,远远看着怒瞪他的亚尔修斯,同样取出能源枪,对准蒲心,“资本家先生,可别乱动,否则我不保证这颗子弹会打到哪里。”
他顶着和亚尔修斯一模一样的脸,却说着后者绝不可能说出的话,绝不可能做的事。
亚尔修斯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亲眼见识过妈妈的实力,知道她不可能被人掣肘,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
他的视线中蕴含浓浓的警告,“亚尔修斯”却不以为意,甚至挑衅似的勾了勾唇,枪口却对着蒲心,往后退了一步。
小蒲公英丝毫没有被人当靶子威胁的害怕,她的心思全都在修修x2上,很快发觉二号修修要走的想法,连忙向前迈了一步,“崽崽,别走,我是妈妈……”
她语气着急,想要留下二号修修。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但她觉得眼前和修修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是自己的崽崽,他知道她是妈妈,所以看她遇到危险才急忙出来救她,与她说话时刻意放轻的语气也不是在演戏。
她又找到一个崽崽了,可崽崽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她撇清关系。
小蒲公英的眼底蓄着泪水,剔透的双眼满是焦急,一声软软的妈妈几乎要让“亚尔修斯”当场失态。
好在他的心够硬,忍住心头的压抑感,面无表情道:“别和我攀关系。”
没有谁会是他的母亲,他不过是某些人用以证明自己的物品,脸和异能都是从别人身上偷来的。
窒息感不断攀升,他难受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立刻后退了两步。
眼见蒲心要追,他故伎重施,丢出烟雾弹,爆炸声响起,胆小鬼戴上伪装消失在人群中。
蒲心被烟雾弹呛住却还急忙追过来,她的泪腺受到刺激,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不知道是烟雾弹中有催泪的成分,还是因为难过。
亚尔修斯在烟雾弹炸开时便追了过来,也被呛得不轻,眼看妈妈站在原地掉眼泪,心头又急又气,但他听到了妈妈的话,知道那个男人极其有可能是自己的兄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轻轻搂着妈妈的肩膀,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慰她。
蒲心把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处小声啜泣,找到一个又一个崽崽后,她已经很少这么难过了,崽崽都很爱她,不会嫌弃她是不称职的妈妈。
但刚才,她眼睁睁看着崽崽离开,想要阻拦又怕引起反效果,只能听他与自己撇清关系。
明明刚才他还那么担心她,不顾危险出来救她。
是不是因为她这么久才找来,崽崽受别人欺负了,觉得自己不需要妈妈了?
蒲心眼里的泪水和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很快湿了亚尔修斯的衣襟。
普普通通的狭窄小屋内,阿七瘫坐在地上,伸手盖住双眼。
小蒲公英泪意涟涟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亚尔修斯理直气壮喊她妈妈的声音也不断在他耳边回荡。
心里越来越沉,胸口越来越难受,阿七意识到不对劲时,抽搐感从身体各个部位席卷而来,他疼得握住胸口处的衣服,手背上青筋突起,指节也泛了白。
他匆忙的去摸空间包,明明只是短短几秒钟时间,额前却出了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仅仅只是抬手似乎都费尽了他浑身上下大半的力气,连唇色也开始变白。
他颤抖着右手将针管狠狠扎进手臂内侧,淡绿色的液体被缓缓推入身体,没能立刻见效,他的四肢依旧无规律的颤抖着,仿佛患了某种可怕的基因疾病。
注射过药剂后,阿七几乎瘫在地上,那一阵疼入骨髓的痛过后,他的思绪渐渐冷静下来,目光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闭上眼睛,思绪便沉进了黑暗中。
27号街区出现亚人的消息火速传开,帝国特别行动部门出现后,有效控制了现场,发现只有几个异能者受伤,没有人死亡,不由诧异。
很快,他们根据目击证人的口供把目标锁定在了蒲心身上,亚尔修斯不可能让他们打扰到心情不好的蒲心,把前来问讯的人全赶了回去。
妈妈这次似乎真的伤心了,趴在他怀里哭了许久,怎么安慰都没用,最后累的睡了过去。
亚尔修斯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他听罗特口述完蒲心去往叶寒舟的实验室后发生的事情,心头的怒火往上叠了叠,他怎么都没想到妈妈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先后受了几次委屈。
天色已经黑了,亚尔修斯却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他提起外套在罗特惊恐的眼神中快步往外走。
上了悬浮车,秘书先生根本不敢出声。把蒲心弄丢,他已经罪不可恕,惟今之计只有将功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