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位置不对?又有鸟问道:妖尊是妖尊,江浅是左护法,难道他想造反自己当妖尊?
虽说江浅这妖力在广陵大泽也是数一数二的,可跟凤凰妖尊比还是差了点。
什么乱七八糟的?位置不懂吗?八哥一脸嘲讽,拿两个翅膀在比划了一下,又动了动鸟尾,做了个不可言说的姿势。众鸟见状登时懂了,而后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湖边的江浅。
这孔雀竟然是想居上?
这确实是他们没想到的。
估计黑雕也是万万没想到。
所以他被江浅踩在湖面上的时候,整个雕都蒙了。
黑雕原是打算来点强硬的手段,先将孔雀降服了再说。
但他完全低估了江浅的妖力,孔雀虽是温顺的禽类,可江浅不是。
于是黑雕不仅没有将江浅降服,还偷鸡不成蚀了把米。
你你你你岂有此理!黑雕到底是只猛禽,何曾被人这样按在水里摩擦过,气得够呛,一肚子旖旎想法都没了,现在只想打败这白孔雀,将他的毛都拔光,看他还如何骄傲?
孔雀冷笑一声,释放出高阶禽族的妖力,将黑雕死死按进了水里。
今年眼看又到了禽类的求/偶期,江浅若是不杀雕儆鸟一下,不知道往后还会有多少不自量力的普信鸟来自讨没趣。江浅这些年被他们烦透了,今日索性拿这黑雕做做样子,也好一劳永逸。
黑雕不像孔雀那般不畏水,被江浅按在水里之后整个雕都不好了。
偏偏江浅极为恶劣,待黑雕在水里喝了个半饱才将他拎上来。
于是喝了个水饱的黑雕,就那么浑身滴着水被江浅扔到了陆地上。
远处看热闹的众鸟见状齐声叫好。
每到禽族的求/偶期,低阶的弱小禽族都难免会遇到黑雕这样跋扈嚣张的求/偶对象。他们若是能反抗倒还好,若是反抗不得,不少都会面临被迫接受的局面。
所以众鸟今日眼看江浅教训了那黑雕,顿觉十分畅快。
回去告诉你们猛禽族的鸟,若是有谁再敢来广陵大泽玩霸王硬上弓这一套,下次本座直接拔秃了你们扔在湖里放养,让你们试试当水族的感觉。江浅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黑雕道。
黑雕气得够呛,却知道自己绝不是江浅的对手,只能拖着湿淋淋的翅膀狼狈逃走。
可怜他翅膀沾了水妖力又受了损,飞起来的时候十分不稳当,贴着地面踉踉跄跄,几次险些掉到地上,惹得禽族看热闹这些鸟哄笑不已。
护法大人,您真给咱们广陵大泽长脸。秃毛小八哥十分狗腿地蹭到江浅身边,开口道。
江浅没理会他,目光落在方才黑雕待过的地方,见那里落下了一颗珠子。
哎呀,夜明珠。秃毛小八哥飞过去拿爪子扒拉了一下那颗珠子,眼睛忍不住有些发亮。
江浅知道很多禽族喜欢这种东西,也没说什么,默认了让他们自己处理这珠子。
虽然珠子是黑雕遗落的,但想来对方不会再有脸来要回去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玉琼殿内。
禽族的另一位护法白鹤正在接待远道而来的兽族客人。
江浅与白鹤分别是禽族的左右护法。
不过虽同是护法,这白鹤看着却像是江浅的爷爷辈,胡子眉毛都花白了。
白鹤接待的这位兽族客人此刻幻化成了人形,他身上虽亦是一袭黑衣,但气质却与先前那黑雕截然不同。
此人身材颀长,肩宽腰窄,修身的黑袍隐隐勾勒出的腰腹线条劲实却不突兀,不像那黑雕似得看着过于敦实,反倒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英武之感。
他那张脸更是无可挑剔,一双眼睛自带几分笑意,与人对视时带着几分亲近却不唐突的熟稔,但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觉他那笑意并未达眼底,倒像个看似多情实则寡义的贵公子。
此妖名叫郁辞舟,乃是兽族的高阶大妖。
你族倒是许久没有踏入过广陵大泽了。白鹤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朝郁辞舟道。
郁辞舟淡淡一笑,开口道:凤凰妖尊当年立过规矩,我族非邀不得进入广陵大泽。
这规矩白鹤自然比郁辞舟清楚,他方才那句话不过是感慨一句,倒也没什么惋惜之意。
兽族与禽族虽没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却也绝对没有交情,两族各自为政互不干涉,是彼此默认的规则,任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去破坏这规则。
今日若非事急从权,我也不会来贵地叨扰。郁辞舟道。
白鹤点了点头忙道:只不知是何要事?妖尊如今在闭关,尊客可否稍待,待本座将我族的另一位护法传来?
凤凰妖尊闭关,禽族便由左右两位护法主事。
如今兽族有人来传话,想来不是小事,依着规矩理应两位护法一同接待。
另一位护法?郁辞舟目光微闪,眉头稍稍拧了拧。
白鹤并未发觉他的异样,忙道:是啊,我族左护法名唤江浅。
郁辞舟在听到江浅的名字时,面上明显有些不大自在。
这时殿内守着的一只小妖凑过来,在白鹤耳边低语了几句。
白鹤闻言一脸惊讶,看看那小妖,再看看郁辞舟,半晌才回过神来。
尊客是与左护法有过节的那位?白鹤难以置信地问道。
妖族彼此不爱以姓名相称,尤其白鹤与这郁辞舟还跨了族,便更记不住对方名字了。
但提起兽族那位与江浅有过节的妖,他还是知道的。
两人过节深到什么程度不好说,白鹤只记得江浅曾经放过话,说要剥了那只猎豹的皮放在玉琼殿的王座下给凤凰妖尊垫脚。
凤凰妖尊不怎么坐王座,垫脚纯粹多此一举。
但自那之后,江浅与兽族某个妖的恩怨,却在禽族传开了。
只是没想到,这妖今日竟找上了门!
正是,所以今日在下要说的事情,便不必劳烦请那位来听了。郁辞舟笑了笑道:免得还得劳动江护法动刀子。他可不想离开广陵大泽的时候保不住自己的皮。
那是那是。白鹤连连点头,暗道总不好人家好心来传个话,却让江浅将对方的皮给剥了吧?
郁辞舟从衣袋中取出一枚灵石,递给了白鹤。
白鹤接过那灵石,感觉那上头似乎隐隐藏着某种妖力。
魅魔最近四处作乱,在人间和我族的地界都留下了不少踪迹。如今虽不知其用意,但想来接下来他要祸及的便是禽族了。郁辞舟开口道:这灵石封印了些许魅魔的魔气,佐以妖力可以唤醒,届时只要广陵大泽有魅魔的魔气出现,灵石便会有异动。
言外之意,这灵石可以用来监视整个广陵大泽,防止魅魔入侵了禽族还不自知。
禽族与兽族虽没有交情,可一旦有了外敌,两族的立场就会自动变得一致。
这是千百年来两族相处的默契,所以今日郁辞舟这举动,并不会让白鹤觉得意外。
想来这灵石也并非凡物,否则兽族没必要派郁辞舟这样的高阶妖兽亲自护送。毕竟此人与江浅有那样的过节,跑这一趟也算是冒着被剥皮的风险了。
多谢尊客,只不知这灵石该如何唤醒?白鹤开口问道。
郁辞舟闻言一手掐了个诀,在灵石中注入了些许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