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话筒嘀咕:
“有问题,就得赶紧治疗。讳疾忌医拖得越久,问题越大越难治!”
“妈,我知道的,您别这么担心”季帅心中叹气,那句“我心里有数”差点惯性的脱口而出。
“那你给妈一个准话,到底什么时候去医院?”陈兰玉不听他糊弄,堵着他问。
季帅揉着额头,停顿了几秒应道:“快了,您再给我点时间。”
“这有什么好拖的呢?”陈兰玉也是不懂,奇怪的问。
“总之,您信您儿子!保管给您一个交代。”季帅语焉不详的说。
因为这个交代能不能让他妈满意?他还不能保证。人体奥妙,这生育问题谁能说得准?如果桔清真没法生……
无论如何,他不想逼她!
陈兰玉叹了口气,心知再问也就这样了。只能无奈道:“你晓得就好!妈可等着。”
稍事一停,她又道:
“你让桔清减减肥,人家医生都说要不胖不瘦才最好怀。”
季帅一听,就不高兴了。只碍于说这话的是他妈,他皱皱眉,忍耐着反驳道:
“减什么减啊!她哪里胖了?妈,这话您可别和她说!”
他知道她介意这个。她都不乐意他叫她肥橘,大橘呢!
“我不喜欢听你叫我‘憨巴’,也不喜欢你叫我‘大橘’,‘肥橘’还有‘肥猫’!”
她是这么说的,苦着个肉肉脸儿,要哭不哭蔫叽叽那么委屈。还有什么嫌她身材不好,长得胖云云。言犹在耳,他记得清楚跟被洗脑了似一点不敢忘!
唉,但其实那些‘肥猫’‘大橘’的,都是爱称。他不能说他家憨憨苗条,可他也真没觉得她有多胖!她只是肉多了点,长得圆润了些。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好,反正天晓得,他有多喜欢她那些肉肉。软乎乎,肉嘟嘟柔滑水润又白又嫩。一身的水光肌能捏的出水来。抱在怀里,真跟抱只猫一样软绵,柔若无骨。哼!这手感,那些干巴巴的柴禾妞比得上吗!
听筒那边,陈兰玉噎了噎,好气又好笑。这死孩子,他护着他媳妇呢!这还说都说不得了。。
哎,从前只道媳妇稀罕儿子稀罕得紧。现在啊,她是这样看的,他们家儿子用情可一点不比媳妇少,对桔清那丫头宝贝得很呢!揣着长者的感慨与忧虑,陈兰玉又叮咛了儿子几句,母子俩结束通话。
挂了电话,季帅走到车前没有立刻上车。他倚着车门,点了根烟。想着姜淼,犹有余怒。
他一直认为出轨劈&腿玩婚外情这些烂人破事,不存在勾引不勾引。一个巴掌拍不响,双方臭味相投而已,没一个是无辜的,都他妈过错方都他妈是臭的!
要说勾引,他这几年做生意在外应酬想勾搭他的多了。可他不一样洁身自爱,半点破烂事不沾。只要自个有立场不回应,表现坚定,什么脏的臭的都能拍死了!又不是强&jian,你不愿意,人还能逼你脱&裤&子?
季帅寒着脸冷笑,姜淼那么多年的书可真是白念了!最基本的道德操守都喂了狗。明知他是有妇之夫还往他跟前凑,在他这巴掌拍不响就去找他妈了,想以他妈做筏呢!
季帅阴着脸,厌恶地吐了口烟。他倒不担心,姜淼怕是不知,他妈比他还难缠呢!当年她负他,他妈到现在还帮他记着仇哩!
他只是有点犯恶心。谁能信,这还是他初恋?当年他曾真心实意喜欢过的人……
季帅咬着烟又想到他妈,顿时就有点伤脑筋。他妈疑惑他为什么要拖着,迟迟不和桔清摊牌不和她说个明白?
为什么要拖着?
因为他要她再不能逃也再不想逃!要她彻底离不开他,要她对他爱到要死要活,一天也不能和他分开!
象之前,她不就跑了吗?那小傻子,钻起牛角尖来他都怕!
所以,这回他要勤于表达,要用很多很多的爱把她泡着,叫她再也跑不动。
心随念转,季帅马上感到些委屈。为那家伙竟然曾经想要离开他!他撇一下嘴,直接拿指将还有一半的烟掐掉。旋即,微一偏头眯了眯眼,以灌篮的姿势漫不经意一扬手,将这半截烟头精准地射进前方两米开外的垃圾桶。
然后他弯身对着后视镜摆动脑袋,换着角度瞅了瞅。心说,镜子里这哥们生得可真俊!这眼眉,这鼻子这嘴这张脸,啧啧,真是哪哪都好看,真他妈的帅呆了!
象他这么帅又这么专情的男人,他低哼一声,可哪找去!她要还敢跑,敢不要他?看他不咬死她!
季帅对着镜子朝后捋一把头发,随后他坐进车里举起手机镜头,微眯起眼睛挑高一边唇角,露出坏坏的笑容。
※
连着画了近两个小时,桔清伸一个懒腰抬手揉了揉脖子。接着她侧眸瞥一眼,在一旁闪烁着消息信号灯的手机。
她把手机摸过来打开看见某人发来的照片。相片里,他笑得英俊又邪气,有点儿坏的样子。
只是这个扮坏的男人,在下面的对话框里说的却是:
“乖宝贝儿,饿了吧?等会啊,我给你带海鲜饭回来!”
唉,怎么办?
她真的好爱他!
桔清幸福又忧伤,轻声叹了叹气。
※
是夜,季帅支着头侧身凝视桔清恬静的睡脸。今天他妈一通电话扰得他有些心烦。他摸着桔清的脸,突然就觉得他给她的爱是不是还不太够?
不够给她信心,不够让她完全的相信,为她,他愿意去做他所能做的一切!为她,他愿意倾尽全力。现在他算是尝到了滋味,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容易怀疑自己,容易患得患失。
季帅皱起眉沉思,他觉着他应该做得更多一些!好让他根植在她的记忆里,把她的心装得满满的不留一丝的缝隙!但老实讲,他并没怎么追过人。从前姜淼也挺主动。换句话说,在追求姑娘这事上,他其实也不大有经验。
不过,女人都喜欢浪漫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