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
“嗯?”她眼一瞪。
云辞无奈改口:“十,十…咳,跟我走。”既不叫了,也不伸手了,只一双深情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大有她不跟去誓不挪走的架势。
千岁岁一时间有些陷入其中,某个深藏已久的疑问脱口而出:“你真的喜欢小师姐吗?我和她…很像?”
四目相对,万籁俱寂,两个人的眼耳之中此时再也没有了其他人和声音。
“其实,我是…”他喉间滚动,想着虽然时机好像不是那么的好,但胜在巧,不如借着她的问题坦白自己的问题?
结果千岁岁反倒问完就后悔了,摆着胳膊直挥手:“我,我刚才傻胡说的,你…就当没听到。”
扭头就跑:“走,走吧,不是要去干活吗?干,干什么啊?”
支支吾吾手忙脚乱。
云辞也冷静了下来,这里确实不是个坦白的好地方,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忙追上去,镇定自若的紧随左右。
“我这一生唯动过一次情,”他手指轻挑帮她掩下耳前的一缕碎发:“只为眼前之人。”
他不会跟她说她们是一个人或者不是一个人,他只知道不管是谁他情之所忠皆在眼前此人身上。那么她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是徒弟还是伙伴还是此时寂寂无名的小弟子,皆是她,是他心之所往,情之所向。
“眼,眼,前人?”千岁岁听得心慌意乱:“什么眼前人?”
“我只对一人吐露心声,你猜是谁听到过?”他看着□□坦然无波,内心早已起了一片波澜涟漪:“那人就是眼前人。”
千岁岁更慌了,这,这是看自己身份暴露准备也向自己坦白了吗?
她难得的聪明了一回,想清了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暗骂这人真狡猾。
“听不懂,仙尊别浪费时间快点干活了。”扎着头就急着甩开他。
云辞顿时心凉了半截,然后猛地顿住:“不对!”
他一把将人拽住:“你,你知道了?你这反应不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往事如一阵狂风,将他的记忆吹翻在地,飞飞扬扬割着他的心扉。
“所以,你那时候对我冷淡,不是因为不喜欢我动手动脚,是…”是因为知道了。
她都知道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可惜我还…”
“仙尊您怎么也拎不清呢?”
两个人一开始只是并排走着还算正常,可后来明显不对劲,引起了旁人的关注。
有人眉头紧皱,一脸的不满:“这事儿还能传染不成?连仙尊都经受不住诱惑了?”
“还是这溶洞里有什么致幻迷/情的东西?”
还真有认真想了想,说:“蛇嘛,性/淫。”
“放肆!”云辞刚才对着千岁岁还一脸温和,哪怕刚才质问的时候都是轻言轻语生怕声音大了吓着她,此时却是雷霆之怒,感觉整个洞穴都被他的吼声震动了。
“本尊也是任人随意调侃排解的?”青袖一挥也没看做了什么,刚才那几个议论纷纷的修者就摔倒在地,哎哎惨叫起来。
这还是千岁岁第一次听他自称“本尊”,原来真正的仙尊是这个样子的。
其他人也渐渐回想起来,修为全盛时期的云辞是个什么模样。那时别说当着他的面儿调笑风云,就是高语几声都是不敢的。
如今…不过是见他修为大减不复从前便壮了胆子罢了。
千岁岁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不认识他了,又觉得他本就该是这样一个人,温柔和多情…
云辞一回头,坚定却又轻柔地伸出了掌心:“走吧。”
声音不复刚才的冷冽严厉,而是如沐春风般的和煦。
她怔愣地伸出手去,回过神来时已经被紧紧握住了。
云辞拉着掌心的至宝,缓慢而坚定地踏出每一步,他的目光不停的在洞壁间移动,可千岁岁觉得他的全副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一般,灼/热,令人脸红耳赤,不敢抬头。
“仙,仙尊…”她讷讷开口。
云辞嘘了一声:“别说话,跟紧我就好。”
“哦。”她一步步紧跟上,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还是云辞受不住,无奈叹息:“有什么话?”
“可你让我别说话的。”
“那你憋得住吗?”
她嘟了嘟嘴:“好像,憋不住。”
“那还不说?”云辞无奈回头:“傻徒弟,你什么时候憋住过。”
千岁岁见他是这种态度,胆子便大了起来:“那,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