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在女人的身边,捏了捏她的手,随后起身从厨房里抄出一把刀,颤抖着对准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一刀一刀地划了下去。
等到刀具碰到已经冻得梆硬的子宫时,女人的肚子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混合着冰雹的飓风,直接将男人的屋子吹散,周围的房屋也被吹得倒塌,至今没人知道这股风是如何产生的。但只有这个在废墟里绝望地抱着妻子尸体的男人知道,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女人肚子里的两个可恶可憎的恶魔。
“当时就应该把你们两个全部扔进火炉里烧死!你们两个恶魔!”醉酒的男人大叫着,扯着卓娅的头发往炉子里推。
安德烈随手一挥,扑灭了炉子里的火焰,卓娅刚好倒在已经不烫的炉灰里,没有受伤。
“狗崽子!”男人见计划不成,大手一挥将安德烈扇倒在地。他掐住男孩纤细的脖颈,男孩的脸已经憋得青紫。
卓娅被甩得头晕眼花,她被炉灰蒙了眼睛,迷迷糊糊间看见父亲对哥哥的暴行,她从炉子里爬起来,歪歪斜斜地走向男人。
她记得,在他们小时候,有一群穿着光鲜亮丽的人来到他们家中,向他们的父亲讨要他们兄妹俩,她第一次知道了,他们俩还有价值。最后父亲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张卡,却还是没有将兄妹俩交给那群人。
在那群人离去的时候,一位梳着背头的男人悄悄地告诉她,她有资格反抗,她是特别的。
随后的几天,就是父亲更加疯狂的毒打,他拿着钱挥霍着,买了很多无用的东西,很快就花光了。
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逃到邻居家,好心的邻居收留了她,没想到却被该死的酒鬼痛打了一顿;帮忙报警的一家人的房子被酒鬼点燃;求助儿童救助中心的热心护士被酒鬼用车撞伤。而他们酒鬼父亲的父亲却一直袒护着这个混账,将一切的罪过全部掩盖了过去,他们没有心的爷爷却对他孙子孙女遭遇的一切视而不见。
我能反抗吗?卓娅走到了男人的背后,看见了已经快要背过气的安德烈。
反抗吗?
他说我是特殊的,我不必受到虐待。真的吗?
酒鬼父亲的两鬓已经爬上了白发,他的手因为常年喝酒经常颤抖,有时候打他们也会打偏。他就像是一头垂垂老矣的老狼,现在在对自己的地位进行最后的抗争。
反抗吗?安德烈已经没有声了,手脚的挣扎慢慢弱了下去。
“安德烈,我们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她回想起那个艳阳天,他们逃进树林里,那个欢快的午后。
恍惚间,她只觉得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在了脸上,用手一摸,发现是鲜红的液体。低头一看,发现跪在地上掐住安德烈的父亲已经松开了双手,背后被一个巨大的冰柱贯穿,一瞬间就没了气息。
安德烈劫后余生地大口喘气,他震惊地看着卓娅,甚至都忘了抹掉脸上溅开的鲜血。
“解放了,我们解放了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