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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2 / 2)

严重景站在原地,将自己代入到温瑾言的角色上去。他不太擅长和别人打交道,许多在理工科被数据和实验填满脑子的高级研究人员都有这个缺陷。

代入到他们的立场上,在用别人的视角分析某件事情。

这是严重景给自己找到的捷径。

片刻之后,青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两种可能。

第一,就像是某部著名电影一样,温瑾言清楚地知道,在未来极短的时间里,这种特殊病毒会快速蔓延至全球。

他和郁斯就算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也不会有人有机会对深红做出任何实质的影响。

第二:

他和郁斯根本不可能把消息透露出去。

不是说现在,他们已经身处深红的公司之中,温瑾言因为有这栋大楼的封闭权利,所以不担心他们逃出去。

而是说,从温瑾言在自己的宿舍之下,向郁斯解释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确信自己和郁斯根本不可能把消息透露出去。

为什么?

严重景闭上眼睛,向后靠在冰冷的玻璃上,下颌抬起,线条优美锋利。

你知道深红的资料库在哪吗?或者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们的实验数据?

郑依依的声音都透着绝望慌乱,这怎么可能知道?实验数据是只有负责本项目的主管或者高级研究人员才有资格查看的,需要专门的身份磁卡

她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身边的狄明烽一把拿走。

深红的生物实验室不在b市中心的那栋楼里,在郊外。但温瑾言的办公室应该有备份,他手上会有一张材质接近金属,但敲击在瓷砖上声音类似玉的磁卡。

那东西的权限和高级研究人员等同。你不知道密码,没有办法调取相关实验数据,但至少可以查看他们这段时间做的实验项目。

狄明烽单手握住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捏着手机。

大学生开车的次数应该并不太多,但他的姿势却极为熟练,甚至还有心神避开公路上突然闯出的异化人。

以至于郑依依都怀疑他们不是才遭遇这些,而是已经习惯了至少数月。

车厢在狄明烽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恢复安静,只能听见他和郑依依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严重景似乎在斟酌什么。

但狄明烽已经很不耐烦了,你能不能句话?

狄少爷从小金尊玉贵,父母也不带管一个的,要不是家里面长辈做派端正,估计得多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

他可以冷静分析局面,但如果严重景要给他摆脸色的话,狄明烽不可能接着。

特别是对方还是郁斯现任男朋友的情况下。

狄少爷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狄明烽是吧?那边严重景极慢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可以称为奢侈品的越野车在夜色中划过一道转弯,狄明烽线条锋锐的唇线抿成一条,继而舒展开。

大概是因为我的狄,和永盛集团的创始人是同一个字。就是那个投资了好几个奢侈品的跨国公司,你应该在热搜上看到过。

不过我们家主要的业务还是互联网高科技领域,深红的股份,温家掌握百分之六十四点七九,我们家控股百分之二十五多一点,剩下的属于其他股东。

公司每年的经营情况,巨大决策我们家都参与其中,知道具体管理情况并不奇怪,

郑依依:

她突然意识到,身边这个人好像是那种古早偶像剧里才有的顶级富n代,朋友是各国公主王子,家里有岛有矿有石油的那种。

即使情况有一点点的不合适,但莫名的,郑依依就有种看着大孔雀带竞争对手面前开屏的错乱感。

狄少爷似乎只说最后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所有事情,非要加上前面的,也不知道是何用心。

严重景似乎并不在意地朝前走了两步,我知道了,保持联系。

倒不是被某位少爷的炫耀行为气着,只是他有种预感,面前的金属门马上就要打开了。

这种仿佛和某些生物连接在一起的诡异感觉从踏进深红时就开始了,非常不舒服,仿佛又什么软体动物覆盖上了他的神经并在上面缓慢爬行一样。

但无法摆脱,无法抓挠,冰冷地潜入他的大脑深处,再缓慢侵占

严重景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说不出的烦躁,朝金属门那里看去。

随着一声几乎不可查的碰撞声,金属门缓缓朝两边拉开。雪白的灯光下,郁斯小腿上用纱布缠了好几道,看起来就可怜到不行。

可能是因为里面空调开得太足,温瑾言还在他的肩上披了一件深色的风衣。郁斯本来就白,刚才哭过,眼睫垂着微微颤抖,仿佛被雨打过的白蔷薇一样。

去不要碰水,等明天早上再看情况。

温瑾言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异常,他就像是任何医院都会有的医生那样嘱咐郁斯不要让伤口异化。

如果他们之前没有遭遇那些事情的话,严重景大概会误以为他是郁斯很好的朋友。

严重景两步走到郁斯身边,对温瑾言微一点头,手指按在郁斯肩上,将自家男朋友朝这边拉了一点。

斯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问道。

郁斯听到他的声音,轻轻战栗了一下,然后才抬头朝严重景看去。

身边的人是自己的爱人,郁斯本来应该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严重景,告诉他温瑾言是怎么恐吓自己,是怎么在自己耳边说出那些卑鄙下流的话语。

但是不行。

温瑾言是目前唯一有可能向他提供治疗的人,郁斯根本不敢去想自己一旦发生异变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就连严重景对待他那些发生异变的室友都不会手下留情,他怎么可能奢望其他陌生人好好对待自己呢?

太多不确定的恐慌挤在心头,郁斯只想要个地方蜷缩起来才好。

片刻之后,郁斯小小声,打了一针抗生素,要观察一晚。

郁斯大概不会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但温瑾言站在旁边看得真切。

小美人仰头,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一样。那双黑瞳里全然是信任和求助,仿佛严重景就是他唯一的依靠一样。

挺让人嫉妒的。

温瑾言想道。

虫族浓黑的独占欲几乎化作一只只利爪在他心口上狠狠抓挠,质问温瑾言为什么不现在就将郁斯关起来。又酸又疼,要不是在人类世界这些年他早就学会了精心伪装,现在就该凶狠地咬住郁斯后颈,将人提26层的巢穴中了。

温瑾言似乎并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房间在顶层,这是磁卡。

他没有上前,在严重景接过以后甚至后退了一步,礼貌地朝人点了下头以后转身了研究室。

金属门刚刚合上,郁斯就近乎迫不及待地搂住了严重景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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