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津炀问:“现在有空么?”
周平说:“有空,我在家,你过来吧。”
吕津炀挂了电话。
到周平家,周平的独居气息非常浓,一眼扫过去大体不超过叁个色,黑灰白。他穿着一身黑色家居服抱着双臂望向落地窗的风景。
周平看了吕津炀一眼,“你找我什么事?”
吕津炀问:“你跟她说的话我都懂了。”
“你找我来兴师问罪?”好像在意料之中,周平说话永远一副淡然,谁也激不起他怒的模样。
吕津炀一把用力揪住他的衣领,因为怒气手上的血管清晰的暴露出来。
“你他妈欺负个女人算什么种?”最近憋在心理找不着方向乱撞的气已经快到极限,周平这副模样犹如一根针扎破那层皮。
周平没他高,单常年锻炼的身材是差不多的。
周平问:“那我让你回来,你会听我的吗?”
“我是傻子啊,不是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吗?”吕津炀说。
他暴怒的样子跟六年前离开那天很像,可眼神里的狠厉却不一样了。
吕津炀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警告你,没有下一次了!再动她一次我不会管你是谁,我不喜欢这种勾结斗争,不代表我不懂反击,有什么冲我来,别他妈欺负一个女人!”
女人?周平在心里笑笑,他们俩都栽在女人身上。
周平问:“那你妈呢?她的死你不在乎了?”
吕津炀笑,“是啊,我们都有很重要的人保护,而你选择了最致命的办法,斩断一切,你在乎的也不过是你自己罢了。”
景雨宵其实并不用非得离开,但周平为了斩断一丝一毫阻碍,几乎不留一丝余力。为了他的仇他怎么会在乎一个不认识的人,能用钱权解决的事是最容易的。
吕津炀说:“打一架,还手,使劲打。”
看着这个眉眼跟周安有七分相似的外甥,周平不想打架,想扯开他的手。
吕津炀冷哼,“怎么了,因为我是周安的儿子不敢打?放心,老妈在天之灵不会恨你,我让你打!”
“我是周安的儿子,也是吕荣盛的儿子,吕荣盛生前对老妈不好,死后才念息,怎么不打我出出气?不想替老妈出出气?”
激怒人也要往最致命点激,这是周平教他的。
终于,周平不再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好。”
吕津炀说:“别手下留情。”
吕津炀松开衣领的手,一拳狠狠砸到周平的脸上,周平下意识闪躲不过还是被打到。吕津炀接着打他的腹部,被一拳都下狠手,但不致死。
“操!还手啊!”吕津炀说。
后来,两个大男人扭打起来,谁也不退让,幸好客厅够大,家具少。吕津炀毕竟是当过兵的人,体能比一般人好太多。除了胸口挨了几拳基本没伤到,不过周平也是个男人,还是有点疼的。
周平捂着腰侧,左腿被踹了一脚,有些直不起身子,侧过头喘气问:“爽了吗?”
吕津炀说:“我说过了,最后一次,别动她,也不要骚扰她的家人。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怎么样,这件事到此结束。”
一想到她是因为他才孤独漂泊他乡,心口还是一阵发堵。他还是感谢周平用这么极端的方式逼迫他看到这么多不堪肮脏的事,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只是强大的代价也很大。
从周平家出来,正好到下午六点,他回趟家吃个饭。
吕荣盛好很多了,意识虽清醒,但身体还是虚弱。
一大桌人,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没了讨厌的人吃饭都愉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