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知道钱元宝的德性,吃不来苦,他打小就对练武不感兴趣,不然那会儿也不会一直被动的挨揍了。
“世子爷,你身上的伤……”
国公爷的鞭子带倒钩的,这种鞭伤好的格外慢,今儿早晨他服侍世子爷穿衣的时候,还看到里衣上有几个血点子,去了演武场,那帮小子没个轻重,肯定会缠着世子爷切磋的。
“不过是去看看小牛而已,再说了,这点儿伤算什么?”顾斯年不当回事儿。
顾青知道他决定的事儿轻易不更改,便不再多话,取了大氅给顾斯年披上,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两天后,杏花村。
两个男人并肩进村,其中一人,神色焦急,脚步也略快一些。这人正是金萍的男人,郑长河。他在外头做工,村里来人找,说家中出了急事儿,问是什么事儿又不肯说,他只得跟东家告假,匆忙回来。
进村之后,遇上不少人,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打量他的眼神儿各种各样,有可怜的,有嘲讽的……
郑长河压下心中的诧异,就快到家了,到家之后问问他媳妇就成了,出去三个月了,他很想她。他几乎是一路小跑到自家门口的,院门紧闭,敲门也没人应。
“郑家大哥,你怎么突然就跑起来了。”村里那后生喘着粗气追了上来,“嫂子不在家里,这两天她住在祠堂后院。”
祠堂后院?郑长河有些发懵,咋就住到祠堂后院了?那地方阴冷的很,听说村里都是把犯错的人关到那里,他媳妇是犯了什么错处了?不能啊,金萍性子软,又胆小,哪里能犯什么错?
“里正叫我直接把你领他那儿,走吧,有什么事儿你直接问里正就成了。”那后生拍拍郑长河的肩膀,金萍的事儿他多少知道点儿,可村里长辈都说了,这事儿不准随便提起,他也就不多嘴了。
“哎,好。”郑长河应了一声,紧了紧身上的包袱,里头有他给金萍买的银簪子,小媳妇爱美,郑长河愿意宠着她。
“长河回来了?来,坐。”宋里正招呼郑长河坐下,脸上一团和气,叫郑长河提着的心落下不少,看这样子,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里正,我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儿?这么着急把我喊回来,我媳妇人呢,怎么还住到祠堂后院了?”郑长河焦急的问。
宋里正摸了摸胡子,叹口气,“长河,你打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你说,咱村里人对你怎么样?”
郑长河父母死的早,能长大真是村里各家这个一口饭,那个一口汤养大的,所以村里老辈人对他都很有感情的。
“自然是很好。”郑长河恭敬的回答。
“我也是拿你当自家后辈看的,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给金萍一封休书,把她休了吧。
郑长河猛地站了起来,一脸激动跟不解,“里正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是我媳妇,我,我怎么能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