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必为了这事儿忧心,祖母那里我自己去说。至于徐妙娘,娘,她不是个简单的。”
若是个简单的,一个孤女,又怎能叫他祖母这般看重?看着不争不抢,云淡风轻的样子,却叫他祖母百般维护,这手段哪儿是一般人能有的?
秦氏听了顾斯年的话,深想一下,确实如此,婆婆那人可不是随便就能讨好的人。国公府嫡支虽然只有顾长卫一脉,可分支还有不少,其中姑娘少爷的也是一大把,各个都有去认真的讨好婆婆,可没见的有哪个人入了她的眼,徐妙娘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这么轻易的入了她的眼?
还真是蹊跷。
再深想一下,徐妙娘帮忙调理她的身体,也是有目的的。
这下,秦氏不好说什么了,道,“阿年,你向来是个有成算的,虽说婚姻大事,不外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娘不想替你做决定,两个人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自是你的选择更妥一些。”
顾斯年很感念秦氏的理解,“娘,谢谢您,您放心,我选的姑娘,肯定是极好极好的,会与我一样,孝敬您,把您放在心上的。”
儿大不由娘,可又不能绊着,秦氏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可又觉得儿子的眼光不会差了,那乡下姑娘或许真的就有过人之处呢?
顾斯年从兰芝院出来直接去了延年院,正好跟徐妙娘打了个照面。
徐妙娘给顾斯年行礼,顾斯年脚步都没停,直接越过徐妙娘进了屋子。
这样的事儿,换脸皮儿薄的人遇上了,还不得羞愤吗?可徐妙娘脸色都没变,带着自个儿的丫鬟走了。
“阿年来了?”兰氏高兴的招呼人,“碰见妙娘了?可真是个孝顺的姑娘,给老婆子我炖了汤,又给我捏肩捶腿的,这样的姑娘,可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见了。”
“祖母说的哪里话,这些事儿,您身边的丫鬟们哪个做的也不差,最多就是手艺有差别罢了。祖母把徐姑娘夸的这样好,您屋里伺候的这些都该无地自容了。”顾斯年扫了一圈儿屋里的丫鬟,沉声说道。
一屋子丫鬟,面上不显,心里都十分赞同顾斯年的话。
表姑娘把她们平日里做的事儿都做了,弄得她们这一屋子人就跟摆设似的,偏生老夫人稀罕她伺候,她们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往日老夫人对她们的夸赞跟赏赐现在都成了表姑娘的,她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兰氏嗔道,“她们伺候我是本分,妙娘就不一样了,那是用了真心的。”
这徐妙娘还真是有本事,竟是把祖母哄到这样,顾斯年思衬,这样的人,城府太深了。
“祖母,刚才我去我娘那了,她跟我说了。我知道祖母是为了我好……”
“知道为了你好,就听祖母的,祖母瞧着就没有比你们更登对的了,妙娘是个好姑娘,保管能做你的贤内助。”兰氏打断顾斯年的话,笑眯眯的说。
“祖母,别的事儿我可以听您的,这件事儿,孙子要忤逆您了。对徐妙娘,若非她孝顺祖母,孙子连一眼都不会瞧她。当然,她为我娘调理身体的事儿,我也很感激,愿意回报她。可这回报不是用我的婚姻大事来回报!且深究起来,我更愿意把这份感激放在祖母身上。若非有祖母,徐姑娘也不会帮我娘调理。一句话,金银首饰人情都可以给。人,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