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堆积了许多天的朝政,野狼风带着尤虎、图忽、和小明子径直向后宫的审刑司走去,尤虎和图忽守在门外,小明子随他进了殿庙,他要亲自旁听太后是如何办理落心中毒一案的。
审刑司门前,心妃落心正虎视眈眈地瞪着德妃白瑞萱,一副要挑衅的架式。野狼风站定没动,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虽然他知道他的这些嫔妃们为了争宠,相互之间争来斗去,妒潮暗涌,可还没人敢公开恣事。
这可恶的丫头,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想起南礼公馆三天两头来交涉要把还未圆房的落心领回公馆暂住,他就心烦。
这中毒案审了一个多月了,抓起来的人是越来越多却怎么都结不了案。一说要处置谁,这丫头就闹个不停,不许用刑,不许逼供,她给审刑司定了一大堆规矩,整个儿后宫被她搞得人仰马翻,乌烟瘴气……
“你闪开,让我进去。”
落心刁蛮地冲着德妃吼叫。运了运气,端庄优雅的德妃没敢跟她一般见识,温和地说道:“太后命瑞萱代查此案,按理妹妹在此多有不便,还请妹妹先回宫歇着吧。”
“放屁!”落心大骂,“是你中了毒还是本公主中了毒。”听她骂人,德妃这大家闺秀被气得脸上红一块儿紫一块儿说不上话来。
“论年纪,我们娘娘比心妃娘娘大,娘娘怎可用这等粗俗的话……”
德妃的贴身嬷嬷有些看不下去了,没等她说完,落心抡圆了胳膊冲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顿时她的脸上就印了五个红红的手印儿,“狗奴才,本公主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儿。”落心得意地看着她,心情极好。
野狼风给翠姨和林护卫赐了婚,他们离开时还赏了几百两银子和一大堆礼物,落心在这儿是彻底无牵无挂了。这次中毒事件正好给她个‘大闹天空’的机会。落心决定一鼓作气,让野狼风彻底讨厌她,让太后主动出头把她轰走。
“你,你……”看自己的贴身嬷嬷被打了,德妃气得娇躯乱颤,指着落心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落心气势汹汹地跳到她面前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式,虽然她年纪小些,身子单薄些,个子可比身边的这几个女人都高,要先在气势上把她们压倒,“怎么,德妃,你指着我的鼻子是想为那狗奴才报仇,要跟本公主动手不行?”
“你大胆!”
一声怒吼,几个箭步野狼风就到了落心的面前,狠狠地把她从德妃面前拉开,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他的胸脯上下起伏,喘着粗气,真是气得不浅,落心暗笑。
“大王,您可要为嫔妾作主呀!”德妃梨花带雨,模样既委屈又可伶却又刻意保持住一份持重的尊严。
“爱妃不必多言,刚才的事本王尽收眼底,心妃的无礼本王自会处置。”随即他狠狠地瞪了落心一眼。
“小明子。”
“奴才在。”
“吩咐下去,让礼司给德妃娘娘准备十匹上好的锦缎,十匹上好的丝绸,南海珍珠戒指一枚。”
“是。”小明子应了一声,野狼风又指了指被打的嬷嬷,道:“传御医给她上药,另赏白银二十两。”
“太后既委爱妃调查心妃中毒一案,就请爱妃多多费心,现在就开始吧。”说完,野狼风揪着落心离开,这下她可不干了,毫无体统地继续撒泼,大叫道:“既是审我的案子,本公主就要在场旁听,否则,干脆就取消这案子还落个清静,谁愿意毒害我,直接来就好了。”
“你给我闭嘴。”野狼风大怒。
“我偏不闭,你既然容不下我,这么想我死,干脆把我休了,轰走,岂不更干脆。”落心跳着脚儿大叫,真希望野狼风就着她的话,一脚把她踢开算了。恶少扭过头,眉头蹙到了一起,看了她一会儿,往她身上一点,落心干张着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领着她七拐八拐,他们进了一间暗室,坐下后正好可以看到审刑间的一切,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这里的情形。为了防止落心跳出去撒野,野狼风把她牢牢地固定在身前不让她乱动。
审刑间内,灯火通明,御前侍卫把守着房间的四角、入口和其它重要的地方。德妃正襟危坐于御书案后,面容冷峻,寒目深晦,这女人还真是个千面娇娃,不知是她演技好呢还是落心我以前没眼光,眯着眼审视着这个女人,落心独自思量。
审刑司的主事太监刘德禄捧来宫宴那天落心用的茶壶茶盏,递给了德妃。这套茶具已经查过无数次了,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以前的审刑官却没完没了的在这上面下功夫。德妃看了这套茶具一眼,一摆手让刘德禄把它们拿走,然后和他一阵低语,落心的眉头微蹙,一下来了兴趣,倒要看看她怎么审这案子。
这一个月的审讯全是针对御膳房的太监们和送茶的宫女们,甚至连采买司负责买柴火的小太监都牵扯进来了,好像这宫里的下人们拼了命般想要落心的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太后就想处置其中的几个人,总给落心一种要杀人灭口的感觉。
一阵低语后,德妃吩咐她的贴身宫女嬷嬷把楼芳仪楼兰和她的贴身宫女如意传来问话。楼兰也被打入天牢了?落心吃惊地转头看向野狼风,他好像也是一脸不解。
不一刻,二人被御前侍卫押了进来,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皆俯跪于地。德妃抿了口热茶,问楼兰:“楼芳仪,本宫再问你一遍,宫宴那日你是如何给心妃娘娘下毒的?”
“回禀娘娘,楼兰从未给心妃娘娘下过毒。”
“楼芳仪的嘴还挺硬呀。”德妃冷冷地看了楼兰一眼,“宫宴那日跟心妃娘娘接触过的人和事都已查过,皆无问题,只有你刻意拉过心妃娘娘的手,还想狡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