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符号越来越淡,直至没入虚空,云雾里那奇特的旋律也随之断绝。
「现在怎么办?」纯显得很困惑。
「溜,反正我们来过了,碰巧神仙不收。」业顺势拉起纯的手,调头就要下山。
但纯腿如千斤重,未动分毫,只因她担心神明的惩罚。
「唉,那就再等等吧。」业放开纯,不再强求。她大剌剌地往地上躺,没想到坚硬的岩地,在触碰她身体的瞬间,竟变化为温暖柔软的泥土。
「这是什么法术?」纯有些惊讶。
「就是那个「阴阳」什么的,躺起来很舒服,纯也快来。」业满意地拍拍自己的泥床。
纯没有抗拒,捲缩坐在业的身边,茫然望着远方云雾。
「神仙真的在吗?」业漫不经心问。
纯摇了摇头,然后把脸埋入双膝之间,惆悵道:「我想回去,我好想回去大地震之前,我怀念阿娘帮我梳头,我喜欢阿爹把我举高高像飞一样,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纯想着仙酒,假如是爹娘喝下,该有多好。
业一时语顿,生为无啟国人,天生无父无母,所以对亲情的羈绊不是很了解,但她知道自己想为喜欢的人做些什么。
此时,两女孩都没发现天空裂出一道小缝,小缝中映照着纯与爹娘在餐桌上有说有笑的幸福画面,还有业从外面高兴地邀约纯出去玩。
突然,周围气氛骤变,业与纯感到背脊发凉,立刻从泥床上跳起,背靠背警戒四方。
「收起你那无知的念头。」一个清亮庄严的声音贯穿两人的脑门。
她们忽然感到头晕目眩,等再次定睛一瞧,发现周围景色已非光凸凸的山顶。
反之,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隐藏于云雾中的仙府。这里有几间用仙草编织成的茅屋,简朴而和谐。屋外的四周是一片青翠的草坪,上面开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散发出阵阵清香。草地的中央有一潭晶莹的湖泊,湖水泛着浅浅的光晕,彷彿是一面魔镜。湖边有一棵古树,树干粗大,枝叶繁茂,遮蔽了半边天空。
古树阴影外围,坐着一位女子,她穿着一袭黄色素衣,秀发如丝长及地面,顏色如烈焰燃烧般,闪耀着光芒。
她纤细雪白的双手,正捧着一株树苗,仔细瞧,女子身上竟未沾染一毫尘土。
女子收起威仪,眨眼间闪现到业与纯的面前,手中的树苗此时定格在她左肩上方,她皱了皱眉说:「本来只要一位的,怎就变成了两位。」
女子收敛起先前的威压感,但两女孩还是大气不敢喘一口,只因女人美得令人屏息,她周身的七彩霞光,光是站在她身旁就有一种心灵被洗涤的舒畅感。
「别紧张,看两位小友仙缘匪浅,天资卓越,就一同留下吧!」女子淡淡道。
「你……不吃我们吗?」业鼓起勇气问。
「嗤。」女子掩嘴轻笑,喜道:「有什么话,进屋说。」
右手边的草屋房门应声开啟,女子走在前头。业与纯两隻小手紧扣,互相壮胆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