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2 / 2)
了不得了不得。
就在他挠头疑惑的时候,陆他山出来了,依旧擦拭着湿漉漉的乌发。此时的他没戴装饰眼镜,没了那一丝斯文加成,通身的锋利与尖锐感愈发明显,仿佛靠近就会被扎一手血。我发现你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盯着某些地方看。
他的视线迅速从腰部转移。
你老盯着做什么,难道没见过吗?陆他山戏谑地一笑,如果没有病,正常男人不是都会?
喻朝辞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荡着房间:就算真是片子导致的,我也不能轻易断定你不是同。要向娄女士交差,我不能太过随意。
你尽管测试。只要不打乱我的工作计划。
先走了,你继续忙你的。喻朝辞挥了挥手准备离开,然而小鱼干嗲嗲地叫了两声,绕着他的腿走了两圈。他索性把小鱼干抱起来,搂在怀里一阵挠。
也许是他的挠法颇有技巧,小鱼干就这么赖在他身上不走了。直到陆他山吹完头发回来,一人一猫还黏在一起。
小鱼干,过来吃罐头。陆他山轻轻扣响罐头,这才把小叛徒从喻朝辞怀中骗下来。
她跟谁都这么亲吗?感觉完全不怕人。喻朝辞问。
不全是,对我妈就挺凶的。陆他山站起身,稍稍抬头示意了一下,刘海上全是猫毛。以后别把整个张脸埋猫肚子里,黏毛。
他这才觉得脸上痒痒的,然而抓了几下完全没把猫毛清理干净。
陆他山上前几步,抬手清理掉了他刘海上的猫毛。然而他的面颊上还黏了好几根。
他觉得这距离过分近了,下意识地想退后。
别动。陆他山低声喝住,用手指在他面颊上轻轻一捏,注意力全部放在这几根猫毛上。
喻朝辞抬起眼,顺其自然地对上了陆他山的眼睛。此时的陆他山眼神柔和且认真,仿佛在修整自己设计的服装。
陆他山似乎也留意到了他的目光,两人的目光也在此时交织在一起。在看什么?他淡淡一笑。
喻朝辞就像做了亏心事却被发现的小孩,立时紧张地用力吸气别开眼睛。随着大量空气进入鼻腔,他隐约察觉到一股熟悉而缥缈的香味已悄然间钻入,并且随着陆他山的手愈发往鼻尖靠近而愈发明显。
今夜或不再的广藿香气息袭来。
又一抹陌生的记忆潮水似的涌入了他的大脑。还是那个熟悉的感觉,还是那个模糊的人影,那人用指尖轻轻地摩挲这他的颈圈,将冰凉的亲吻落在他火热的颈部肌肤上。这份凉意让他着迷惬意,让他下意识箍紧了双手,抱紧怀中的人。
冰凉的亲吻渐渐往上,最后止于同样火烫的耳廓。朝朝。那人在他耳边呢喃道,声音沙哑而低磁。
喻朝辞陡然一哆嗦,双眸再次与陆他山的对上,整个人像触了火似的退散开去。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一股莫名的燥热在窜动,且齐刷刷地往下冲。
又怎么了?
想起还有急事,先走了。意识到身体不对劲的人马上离开了这个地方。直到走进电梯,他身上的热意都未消散,脑中全是陆他山的那双眼睛,挥之不去。
刚才的朗姆酒到底有几度?他扯了扯衣领,把浑身的燥热归咎于那一盏调和在可乐里的朗姆酒,虽然味道确实不错。
说起酒,他倒是想到了另一个测试陆他山的方法。他是绝迹不会因为陆他山刚才的反应而做出判断的。
第二天晚上,已经摸透了陆他山生活习惯的喻朝辞将人带出了承心。
陆他山安静地坐在后座,也没问喻朝辞要将他带去哪儿,直到车子开到了波特曼酒吧。看着熟悉的裸眼3D广告屏幕,他轻轻地蹙了蹙眉。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酒吧就是他被偷拍然后宣布出柜的同性恋酒吧。
看你在承心太过烦闷,就带你来这里透透气。喻朝辞道。
陆他山质疑道:确定不是别有用心?
喻朝辞当然不会将他的目的说出来。他以前的病人只是不愿开口,却从未试图隐瞒过,再加上陆他山本就没心理上的疾病,带来酒吧也无碍。嗯,别有用心,带你回味一下同志的美好。
恐同直男能为了我做到这份上,辛苦了。陆他山淡淡一笑,为了病人,你经常来?
偶尔,想治病,得先了解。
都是独自一人?
昂。喻朝辞突然觉得陆他山的话有些多。
也不怕哪天在酒吧里出事。
虽是善意的提醒,但他还是通过后视镜瞪了陆他山一眼:要你管。
这种仿佛是叛逆孩子不耐烦苦口婆心家长似的语气,立时把陆他山逗乐了。
进入大门扫完来客登记,喻朝辞领着人去已经预约了的卡座。
然而才走了一段路,陆他山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妈打来的。毫无疑问,他的行踪又被捕捉到了。他对着喻朝辞做了个手势,因为走道里音乐声太过喧闹,便自然而然的走进了边上的洗手间。
喻朝辞就在走廊边上等着。
走廊很昏暗,还有不少男同肆无忌惮地亲密着,同样也有喝醉了酒,走路踉跄的人。于是毫无意外地,他被一个黄毛醉酒男当成了桩,撞了个满怀。
黄毛为了避免摔倒,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腰。
喻朝辞轻轻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把人推开了。他知道这男人是故意装醉过来揩油的,但是他也知道进了泥坑必定要沾一鞋子的泥。
黄毛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洗手间,却在进去之后马上变清醒了,且自言自语一句:我就说我能摸到。跟你说,这天菜的身材简直绝了。他的耳里塞着耳机,此时显然正和同伴通着话,新面孔,没怎么见过,要不要玩玩?
终于应付完娄珊珊的陆他山从隔间中出来,因为手摸过了公共卫生间的门把手,所以习惯性地进行冲洗。
黄毛在镜子前理着头发,回朋友说:你没带不还是有我吗。刚入的新药好用得很,就算把人捅烂了第二天都记不起来。
正在洗手的陆他山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你别担心人带不带得出去的问题,我跟这里的管理层认识,捡尸后打个招呼不会查这么严。黄毛很得意地笑了两声,你装醉过来摸一下估计就不会这么怂了。他看着像是个学生,不过戴着个皮项圈不摆明了想挨操吗?
陆他山甩掉了手中的凉水,镜子中的目光也不再对准自己。
黄毛还沉浸在刚才的手感中,笑得春风得意。但是突然间,他觉得镜子中似乎冒出了一阵寒意。再一看,他发现身边的男人正通过镜子看着自己,冰冷的目光胜却凛冬寒月,仅是看人,就能将人扎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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