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的日子,男人撑着伞,嘴里叼着一根烟。他单膝跪在湿润的草皮上,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墓碑,一遍又一遍的。
歷经风雨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墓碑,神识中用尽全力的在找寻这个墓碑的主人。
他找不到,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他、只剩他。
男人收回手,缓缓站起的身子有些憔悴不支,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他右手夹下唇间的烟蒂,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墓碑。
在旁人看来,这是何等疯狂。
他挺起身子,身后的女人站到他身旁,脸色格外的阴鬱。
「好久不见了,萧温。」女人的声音很轻,好似这纷飞的细雨落在草地,悄然无息的坠落。
好些年了,都更的范围也终究是扩展到了南山区,公墓要被拆掉,晒地几年再拿去为庞大的利益作贡献。
我们的故人葬在这里,包括我们过去的一切。
自那件事后,我们都没再见过面。谁会料到为了公墓拆迁之事我们都回来了,甚至撞在同一天了。
「我吩咐底下的人去准备准备了,一切处理好后,你就带着靖回去吧。」女人抬眸和他对上了眼,淡淡一笑。
对视了许久,萧温轻抿乾燥的唇瓣。
「不难受吗?」低沉的嗓音在潮湿的空气中回盪片刻,随着雨滴一点一点的深埋在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