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消退后的贤者时间,一点激情都没有了,只剩下懒了。
夏与唐摸了摸她的脸,倒是很享受她的依赖,翻开看她的笔记本。
羽毛闭着眼睛,都快要睡着了,还没听见他的声音,不由抬头“嗯?”了声,“怎么不念?”
夏与唐很认真在看她的笔记本,情绪复杂难辨。
羽毛不知道想到什么,豁然起身,把笔记本夺了下来,“我……我我,这个……”
夏与唐低声念着,“拥抱,接吻,一起看电影,爬山看日出,去吃对方爱吃的菜,做好避孕……”
羽毛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快哭了,“别念了好不好?”
夏与唐眉眼含着笑意,“什么时候写的?”
“第一个晚上,睡不着。”失眠半夜,对于谈恋爱毫无概念,所以想知道大家都是怎么谈恋爱的,只是搜索半天,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多值得借鉴的意义,因为每个人的性格和生活习惯都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在一起的状态也是不一样的。
羽毛唯一弄清楚的一件事是,想起要和他谈恋爱,羽毛是期待的,心里会觉得开心。
她是真的很喜欢他。
夏与唐再次抽走她的笔记本,低声哄了句,“我也没有经验,让我学习一下?”
他笑着,眉眼温和,羽毛觉得心都要化了,反正也都丢脸过了,索性给他了,“你不许笑话我。”
写的时候很认真呢!一笔一划的,字迹清楚工整,这会儿只觉得羞耻,因为大多都是废话。
空泛的没有是实质意义的东西,就像喊口号一样,还不如一句“早起亲吻他一次”来得意义明确。
夏与唐认真看完了,虽说内容空泛了些,但是涵盖面非常广,甚至包括同居注意事项,有一条很有趣,叫做睡眠习惯冲突,最好分床睡,她在下面画了横线,做了重点标记。
夏与唐终于把本子放下的时候,羽毛正把脸埋在她腿上,仿佛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把头藏起来,就能当无事发生。
他很低地笑了声,伸手把她脸拨过来,问她:“要跟我分床睡?”
羽毛思考片刻,“嗯”了声,语重心长道:“什么都不会耽误的,不如以后卧室打通了,那就只是隔着一墙而已,这样我不会打扰你睡觉。”
夏与唐“嗯?”了声,慢吞吞道:“可是我不想。”
羽毛有些为难,皱着一张脸,思考着,“我们医院有个医生,就是因为神经衰弱被老公的呼噜声打离婚了。”
原因自然不会是这么简单,但的确是一个很大的诱因,一个总是睡得特别香,一个却总被吵得睡不好,分床睡又闹,各种质疑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不爱了,连长辈都劝,夫妻不睡一起不像话。
其实追根究底是互相生活习惯的排斥以及互相无法妥协和理解,最后到了离婚的地步属实也让人唏嘘。
羽毛一点也不想事情最后发展到那一步。
“我神经不衰弱。”他说。
“可是你睡眠很浅,我睡相又不好。”羽毛睡相也不算特别差,只是爱抱东西,小时候跟干妈家的女儿常常一起睡,每次糯糯都要告状说她睡着了非贴着人睡。
她不大敢想象自己晚上睡觉追着他的样子,怕是他一晚上都要在失眠中度过,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不出一周,可不就精神衰弱了,到时候万一因为这个婚变,羽毛要去哭的。
“我睡眠还好。”夏与唐都不知道她这理论哪里来的,“你到底从哪里得知我睡眠浅?”
羽毛一愣,“以前就是,现在也常常见你睡得又晚起得又早,看着就不像是睡眠好的。”
夏与唐:“……”
羽毛苦口婆心,“我又不是不愿意和你一起睡,只是……”
夏与唐把她捞起来,抱进怀里,垂着眼睫低头看她,表情带着几分受伤:“愿意就一起睡。”
羽毛看他情绪低落,就心疼,亲了亲他,捧着他的脸说:“一起睡就一起睡嘛!试一试又不要钱,不行再说……”
夏与唐终于顺心了,“嗯”了声,低头贴上她的唇瓣,接了个绵长缱绻的吻。
羽毛被亲得大脑缺氧,意识不清地在他身上胡乱摸着,被他攥住手腕才倏忽清醒过来,强装镇定地说:“你穿得好少,冷不冷啊?”
夏与唐:“……”
也不知道她天天在想些什么。
他再次提了句,“我觉得你对我误解挺多的。”
羽毛好奇:“什么?”
“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夏与唐捏了捏她的脸,有些无奈。
这话羽毛可不信,从小到大都这样说,也没见他少生病。
羽毛捂住他的嘴巴,“你说了不算。”
夏与唐:“……”
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这么顽固地觉得他身体很差。甚至总觉得在她眼里,他是走两步就喘虚弱得连重物都提不动的病秧子。
羽毛终于提起精神把东西收拾了,发现自己忘记买的东西是灯笼,她想给露台的檐角挂两个红灯笼,感觉会很喜庆。
夏与唐帮她把东西归拢起来,放进冰柜和储藏柜里。
弄完上楼的时候,羽毛走在前面,夏与唐缓步在后头跟着。
羽毛突然转身,表情挣扎地说:“都被你带沟里去了,讨论得也太早了点儿。”
两个人各睡各的,却突然一本正经讨论起要不要分床睡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