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故事告诉我们,你永远不知道跟你玩的是谁。所以请尊重每一个人。你看到只是一点点,而别人早己看清你:只是不轻易伤害你。所以平时行事多一些宽容,少一点哆哆逼人。”
高路咀嚼了一下她的话,然后突然兴奋地道,“姐,你刚才讲的故事,里面的猫和大蛇对应的是贱人表姐夫和-和那位对不对?”他算是回过味儿来了。
说到后面那截,他还做贼一样四处张望了一下。表姐也真是的,怎么能用大蛇比喻那位呢,至少得用真龙啊。
看着他一脸兴奋的模样,沈繁花觉得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傻?嗯,或许不是傻,只是反向弧有点长了。
“胖子表弟,你该减肥了。”沈繁花真心劝他。减肥下来,少点脂肪多点脑细胞,或许脑子能灵光点?反应也能快点。
但这孩子没觉得自己脑容量不够用,还兀自兴奋着呢,挥舞着手连道,“再说再说。”
说话的功夫,两人顺利回到凤祥楼。
凤祥银楼的管事是个通透伶俐人,早早就清场了。
然后两人来到了包间门口。高路就见他那贱人表姐夫跪在那了,刚才捉奸时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惨,可怜哪。
沈繁花带着她表弟越过许君哲,然后在皇帝旁边的椅子坐下了。
景熙帝留意到她的运作,不动声色地转了转大所指的绿板指。
高路频频看向她,疯狂暗示:姐,你这样不对呀,你丈夫跪在那呢。你身为妻子不说过去跟着一道跪着,也好歹站着求个情吧,咋还大咧咧地坐下了呢?
“坐啊。”沈繁花不但自己坐下,还邀请她表弟一起。
高路一个劲地摇头,仿佛那椅子上有洪水猛兽。他姐敢坐,他可不敢。
他偷偷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真的,他从来不知道他姐心这么大。
他没坐,只能站在她身后,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他的吨位放在那里,怎么搞都缩小不了,搞笑得很。
沈繁花也不管他。
沈繁花进来了,即使许君哲没抬头,他亦能感知到。
她就是故意的,如果她刚才多说一句,告诉自己包间里的人是皇上,自己又怎么会直接冲上来冲撞了皇帝?
他心里很恨,只能牙根紧咬,连拳头都不敢捏,就怕被皇帝察觉,对他更不满。
景熙帝看着跪着的许君哲,沉吟片刻道,“永平侯,你私德不修,是非不分,难堪大任,朕这就撤去你刑部侍郎的官职,你可服气?”
在刑部当差,需性格严谨,公正严明,最重要的是不能私心太重,公私不分。窥一管而知全豹,他这样的性格,并不适合刑部。
闻言,许君哲蓦然抬头,“皇上——”
他欲求饶,欲请他收回成命,但看到他那冷漠如同神祗俯视万民的眼神时,许君哲浑身一颤,求饶的话就打住了,缓缓低下了头,“臣领旨。”
看到景熙帝卸掉了许君哲的官职,沈繁花眉开眼笑的,该,德不配位,就别去祸害人了,原著里他为了向淑澜可没少徇私舞弊。
她的神色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
景熙帝眼色一闪。
高路少年则有点忧伤,他姐非要将幸灾乐祸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她还想不想和贱人表姐夫好好过了?她这样,回去会被收拾的吧?他姐人看着挺机灵,实则傻透了。
他并不知道他表姐早就不想和许君哲过了。
景熙帝看向她,以眼神询问她还有没有事,不然他就将人打发走了,省得跪在这里碍眼。
只一眼,沈繁花便心领神会。她朝绿倚看过去,绿倚立即就递过来一张纸。
这是一封和离书,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派上用场了。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也是沈繁花没有预料到的。不过既然到了这一步,正合她意就是了。
看到这个,众人都很意外,和离书说掏就掏,她这是早有准备啊。
如果沈繁花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理直气壮地回道,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唯独高路被吓到了,他姐真的是行事快如雷霆,而且主意超大,和离这边大的事她露都没露过一丝风声,更别提和老爷子他们商量一下才做决定了。
沈繁花上前两步,将写好的和离书放在许君哲跟前。
许君哲跪在那,正低着头,当他看到纸张抬头‘和离书’那三个字时,双眼瞬间就红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啊啊……
许君哲内心狂怒。
“签吧,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往后余生,各不相干。”
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孩子,她也从未掌管过府中的财务,双方资产并未重组及相互渗透,所以省去了分割财产这点。两人和离也变得简单,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带走她的人和她的嫁妆。
总的来说还是她吃亏了呢,瞧她多善良,耽误的两年青春损失费她也没找他要。
许君哲抬眼看她,双颊红润,眼神清亮,身姿轻盈,仪态优美。而自己呢?经了一天的折磨了一煎熬,双眼通红,眉眼疲惫,青黑色的胡茬子冒出来都没时间打理。
两人优劣差别如此明显。
但是,他不能发怒。
于是他哑着嗓子道,“繁花,你非要如此吗?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我会改的,你不能因此就完全否定我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求求你,别那么绝情好不好?这份和离书就不要了吧。”
说完后,他拿起那份和离书,撕成了两份四份八份……
景熙帝皱着眉。
沈繁花挑眉,对他这种幼稚的行为不以为然,他不会以为这份和离书撕了就不用和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