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梦的视线扫过餐桌,确定了东西没少。
——蚌族的珍珠、一小块破损的战甲、墓园角落里湿润的泥土、一小截不知名的生物骨头,还有一块带血的腐肉。
除了蚌族的珍珠晶莹圆润十分好看之外,其余几样东西,都有点一言难尽。
尤可梦拿来提早备好的一个立方体容器,加了些水,然后把它们一一放了进去。
等放到墓园里的泥土的时候,水就开始沸腾翻滚起来了,到最后越来越剧烈,有红色的液体翻滚着溅了出来。
尤佳妮下意识把尤可梦往后拽了拽,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妈耶!你小心点!”
尤可梦扭头对她笑了笑,奥斯汀也抬头看了她一眼。
尤佳妮没注意到对面奥斯汀的视线,她还在盯着餐桌上不断翻滚的容器里面,现在,她已经彻底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
三分钟后,容器里的动静慢慢变小了,几人也终于看到了里面现在的情况。
什么骨头战甲,泥土腐肉的,这会统统不见了,里面只剩下一颗血红色的珍珠。
“成了。”奥斯汀率先开口道。
“嗯,成了。”尤可梦点点头,伸手将血色记忆拿了出来,递给奥斯汀:“奥斯汀先生,拜托了。”
奥斯汀点点头,将东西接过来拿在手里,几秒后,血色记忆开始有了些变化。
原本通体血红色的珍珠,里面开始有淡淡的血色在流动,仿佛一个瑰丽的画卷正在慢慢打开。血色流动到最后,定格成了一个静止的画面,很小很小的一幅画,根本看不清上面具体的内容。
但奥斯汀用魔法让画投影到了餐桌上,这一下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这是一副战场画。
能看到交战双方,能看到他们手里的武器,能看到地上的尸体,甚至都能看到战士们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
“卧槽……”尤佳妮看呆了,不知不觉惊叹出声。
“这是战甲上残存的画面,是它的主人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一旁,尤可梦低声解释道。
“所以叫血色记忆吗?”尤佳妮终于反应过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桌上的画面。
“嗯,很珍贵。虽然血色记忆在大陆上的数量并不少,但用魔法催动它们之后看到的画面都不一样,所以每一颗都是独一无二的。”
一旁,奥斯汀撤去了魔法,血色记忆又逐渐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一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血红色珍珠。
尤佳妮深呼一口气,转头双眼热切的看向尤可梦:“它能卖多少钱?”
“20万金币起。”奥斯汀抢在尤可梦之前回了这个问题,而后将血色记忆交还给瑟琳娜:“我很期待今天晚上的到来。”
“不会让您失望的。”尤可梦笑着应道,然后目送奥斯汀离开餐厅。
她将血色记忆收进魔法戒指里,转头看尤佳妮:“你去外面帮漫漫吧,我要出趟门。”
和巴特约好的今天她会过去,趁着现在还算清闲,尤可梦打算过去看看他的情况。
尤佳妮没拒绝,很快便出去了。
晚上要在庄园举办宴会,虽然米兰达夫人说一切费用和人员安排都她那边来出,但尤可梦这边也不可能完全不管,康妮和路漫漫这会儿都在外面忙着呢。
大概半个小时后,尤可梦来到了瑞莎家里,见到了正在吃午饭的巴特。巴特的状态看上去比昨天好了一些,见到瑟琳娜的时候,他甚至还努力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尤可梦在这里呆了一个小时左右,和巴特聊了聊天,她觉得再过个两三天,他就能彻底走出来,恢复正常了!
她上辈子熟悉的那个巴特,就快要回来了!
她还是蛮开心的,从瑞莎家里走的时候,尤可梦心情还不错。她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早,便去城门口转了一圈,费利克斯还在那里为玩家们附魔,生意特别好。
整个城门口几乎都是排队的玩家,他们的队伍拐了好几个弯……这阵仗,比她卖卡奇诺的时候还要大。
尤可梦没有去打扰他,只远远的看了几眼,而后不久,便回去了庄园。
今天的庄园比以往热闹了许多,米兰达夫人派了很多佣人过来准备晚上的宴会,除此以外,还有一些运送食物、餐具等东西的马车在庄园外面,原本有些清冷的街道也都变得热闹起来了。
尤可梦没管太多,她径自进了小楼里。
临时作为宴会厅的一楼已经被布置好了。
地面换上了更加柔软的地毯,精致的餐车上摆满了各色食物和美酒,周围摆着芳香四溢的鲜花,用来照明的魔法水晶球随处可见,佣人们穿梭在其中,用心的调整每一个细节。
而看到瑟琳娜进来,佣人们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向她问好:“瑟琳娜小姐,午好!”
尤可梦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众人继续忙碌,而后便上了楼。
而在她身后,尤佳妮提着几个大袋子,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瑟琳娜小姐,我有事要和你说!”
“过来吧。”尤可梦头也不回的应道。
三楼,瑟琳娜的房间里,尤佳妮将手里的大袋子递给尤可梦:“给,衣服!”
“什么衣服?”尤可梦没反应过来,呆愣着问道。
“奥斯汀让我给你买的衣服!”说着,尤佳妮将其中一个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件浅紫色的宽松长裙,里面有一层浅浅的绒毛,外面却精致的绣着花,正适合初夏的夜晚穿。
……是昨天晚上看到瑟琳娜太冷了吗?上辈子离开罗兰家族后,奥斯汀也给瑟琳娜买过衣服,但那时候他没有被限制不能给她花钱。
“他给我发了任务,让我去给瑟琳娜买几件在家里能穿的比较舒适的衣服!你看,连你的管家也觉得你没衣服穿,太寒酸了!”尤佳妮将衣服披在尤可梦的身上,忍不住挤兑道。
尤可梦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里面舒适的浅绒,片刻后,心情复杂的问道:“谁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