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有些麻烦了,单单凭借两人的这几句话,压根就不能确定幕后之人是谁,也没有任何凭据。
“夫人,我们所有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都交代清楚了,夫人不会言而无信,难为我们吧?”李彪眼瞅着月华手里的银票,垂涎三尺。
月华沮丧地挥挥手,正待将两人打发了,听到枫林里有脚步声,有人自远及近,径直向着竹屋而来。
香沉抻着脖子眺望半晌,方才道:“是凌曦小姐和韩公子。”
凌曦与韩玉初这时候也走得近了,见月华一行人都在院子里站着,地上还跪着两人,都有些诧异。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月华不以为然地道:“有两人使坏往我的屋子放蛇,被初九捉个正着,正要打发了呢。你们怎么这样晚了还要过来?”
凌曦不好意思地笑笑:“是专程为了今日之事过来向你道歉的。我不该多事邀你去给父亲贺寿,令你在侯府惹了一肚子气生。”
一旁的韩玉初也接嘴道:“凌曦下午回了府上,总是坐卧不安,感到内疚,我也劝慰不下,索性就撺掇着她过来了。否则,怕是一夜都难以安枕。”
月华抿嘴笑笑:“我还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这算什么,怎么将我想得这样小肚鸡肠?”
常凌曦慌忙摇头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此事皆是因我而起,害你平白受羞辱,于心难安。”
月华嗔怪地瞪她一眼:“多事,你我姐妹,还需这样客套。既然来了,想来你肯定也没有吃饭,就留下来一同说会话吧。”
常凌曦心中释怀,高兴地点点头:“嗯嗯,好久没有一同吃饭了。”
月华想要先打发了张三李彪二人,一扭身,见两人静悄地,正蹑手蹑脚地想要趁几人说话的功夫逃了。
“站住!”月华一声呵斥。
二人身形一僵,自知逃不掉,顿住脚步,却不回头:“夫人想要反悔么?”
月华扬扬手中的银票:“我只是奇怪,你们两人爱财如命,为何竟然忘记了向我讨要银票?”
张三忙不迭地摆手:“不了,不了,夫人的银子我们不敢收。”
言罢拔腿就逃。
月华心中更是起疑,一个眼色,初九飞身上前,一手一个就像捉小鸡一样掐着脖子给拎了回来。
两人低垂着头,战战兢兢地求饶。
一旁的常凌曦惊讶地“嘶”了一声:“怎么声音听起来这样耳熟?你们抬起头来!”
两人将头垂得愈加低,也愈加慌乱。
月华敏锐地觉察到了两人的异样,冲着初九一抬下巴,初九一个使力,便将张三的脸抬了起来。
“凌曦,你识得他们?”
常凌曦凑到近前,端详片刻,讶然地脱口而出:“是你们!”
一旁的韩玉初这时候也凑到近前:“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四处寻找你们不到,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你们。”
张三与李彪惊骇地连连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月华愈加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
凌曦恨声道:“娘娘是否记得凌曦曾经跟你说起过,今年上元节灯会,我为了救常凌烟差点被绑架一事?”
月华点点头:“自然记得,若非是你吉人天相,得别人相救,差点就回不来侯府了。”
凌曦一指地上的张三李彪:“那两个歹人就是他们!”
“啊?!”月华与香沉异口同声。
“幸好那日月色好,所以我对于他们两人的容貌记得清清楚楚,确定没错。”常凌曦笃定道。
“不错,我也可以证实,就是这两个歹人。”
月华讶然抬头,用询问的目光打量韩玉初一眼。
常凌曦忸怩道:“那夜里救我,将我送回侯府的公子就是他。”
这次月华愈加讶然:“怎么这么巧?”
常凌曦抬头看了一眼韩玉初,羞涩地点点头。
月华恍然:“怪不得那时候我为你们二人赐婚,你一直闷闷不乐,婚后两人却如胶似漆,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芳心暗许了?”
常凌曦被月华打趣,赤红了一张脸:“娘娘!”
地上的张三李彪将二人之间的对话听了一个清清楚楚,不禁被吓得魂飞魄散。
“赐婚?娘娘?你是娘娘?”